听到声音,谢宁转过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道:“何事?”
赵奉之人五人六地站在谢宁面前,仰着脖子看他,鼻孔出气道:“谢公子这是买的什么药啊?”
谢宁恍惚之间感觉张庭耀复活了,这熟悉的位置,这熟悉的挑衅方式,谢宁无语,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买的什么药都不敢说吗。”赵奉之很兴奋的样子,像是已经抓住了谢宁,或者说是萧北燃的把柄一样,他绕着谢宁转圈,边转圈边道:“有一刺客昨夜伤害无辜百姓,我等奉命捉拿人犯。据我所知,那刺客身受重伤。萧将军家大业大,怎么连一服药也舍不得给你买吗,还要你谢公子大清早地跑出来自己抓药。”
“又或者,受伤的是你自己,不敢让萧北燃知道。”
谢宁肯定,赵奉之只是看不惯萧北燃,羞辱自己嘴上过瘾罢了。但是,不得不说,他猜得还真对。
不知道赵奉之早膳吃的韭菜盒子还是韭菜包子,巨大的烂熟的韭菜味围绕着谢宁,他被折腾了好几天,又旧伤复发,心口翻腾,呕地干呕一声。
“你什么意思?”赵奉之面色一僵,脸上挂不住了。
“不是你的原因。”谢宁好心替他澄清,又想了一下,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又补充一句,道:“我可能怀孕了。”
赵奉之:……
围观众人:……
他抠了抠耳朵眼儿,大小眼瞪到谢宁眼前,道:“啥?”
“我说我可能怀孕了。”
“你有毛病啊!你是一个男人,男人怎么怀孕!?”赵奉之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正常的人疯了,他抓狂道。
“说不准呢,你最好别碰我。伤了胎气就不好了。”谢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爷我就动你,能怎么样?”说着,赵奉之就来抓谢宁的肩膀,但是还没有碰到,就被人擒住手腕向后掰去,弯成人类极限。
“唉……哎哎啊,疼!”赵奉之嚎叫,身体不自觉地顺着手腕的力道转动。
“他都让你别碰他了,你怎么还动手。耳朵聋了吗?”萧北燃阴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铁钳一样钳住了赵奉之。
赵奉之见是萧北燃,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对于谢宁他只是想给萧北燃的妻子找找不痛快,不论这个人是谁。对于萧北燃,他是真的想要他去死。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放……肆,我是朝廷命官,奉旨捉拿刺客。你竟敢阻拦?”赵奉之呲牙咧嘴还在嘴硬。
“哦?你是说我夫人是刺客?”萧北燃拎着小鸡一样拎着赵奉之,问道:“可有文书?可有案卷?可有捉拿令?难道仅凭空口白牙的两句话就要带我夫人走?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再坐了。”
“没人说他是刺客,我不过是……问几句,问几句都不行吗?”
“不行。没有证据就随便把百姓当作罪人盘问,我晋国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说罢,萧北燃松开了赵奉之的手,给他推了出去。
“好!好!好!萧北燃,你等着,你最好别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赵奉之捂着手跌跌撞撞带人走了。
“你怎么一声不吭自己跑出来了,这不是遇见坏人了。”萧北燃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嗓子,声音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一手搂着谢宁的腰,一手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这个姿势……他又不是真的孕妇,只是一个借口啊。大庭广众的谢宁脸上一烧,他扭了扭身子,对萧北燃道:“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萧北燃面色复杂,忽略了谢宁的话,稳当当地托着他上了马车。
萧北燃上车以后就一直盯着谢宁手里的药,欲言又止。谢宁也在绞尽脑汁想借口,有什么借口能把他不请自家的大夫,反而鬼鬼祟祟出来自己抓药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呢?
“我……”
“你真的怀孕了吗?”萧北燃认真问道。
谢宁:……
且不说他是个男人,就算可以,他们前天才洞房吧。就算你萧北燃神勇无比,百发百中,也没有三天就能怀孕的啊。
“你留下了,我留住了,理论上来说,谁知道呢,呵呵。”谢宁皮笑肉不笑。
“真的吗?”萧北燃的大手覆上了谢宁平坦的小腹,目光柔和。
谢宁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把赵奉之的话原封不动送还给萧北燃,“你有毛病啊!我是男的,怎么怀孕啊!”
萧北燃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他挠挠后脑勺,道:“我就说吗,听见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那你这药?”
谢宁身上的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宁,答应我,不要瞒着我。”萧北燃眼神真挚,捧着谢宁的脸。
“你什么意思。”谢宁咽了口水。
“□□的受不了不是丢人的事情,何必老远跑出来自己偷偷抓药吃呢。我爱你都来不及,不会笑话你的。”
“你有病啊!”谢宁一把推开萧北燃,缩进马车的角落里捂住耳朵。他是怎么做到把这种话说得毫无压力的,明明听起来都让人受不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