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妘樱说她头晕,要来休息一会儿,半天也不见回来,我有些不放心呢。”恭王妃的声音贤良淑德,是一个关心妹妹身体状况的好姐姐。
“妘樱一看就是个好姑娘,知书达理,模样漂亮,不知道以后要找一位什么样的姑爷呢。”有贵妇在一旁打趣。
“这孩子主意大,我都不知道她想什么,还说最倾慕那种征战沙场的英雄了呢。”
“呦,姑娘好志气啊。”
声音越来越近,随着张庭耀“噗呲”一声,这间房子的房门又被打开。
恭王妃领着一群女眷进来,抬眼看见的就是紧闭的床帐和衣衫不整的萧北燃。
她做吃惊状:“少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妘樱呢?帐子里是谁?”
萧北燃眼皮压下来,睨着装腔作势的恭王妃。
恭王妃背后一紧,细细密密的寒意爬上身体,箭在弦上,她硬着头皮往里走。声音有些哆嗦:“妘樱?是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不说话?”
还没走到榻前,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张庭耀。
“庭耀——”
这次喊得倒是真心实意,撕心裂肺,肝胆俱裂。一众女眷们也捂着眼睛尖叫,房间里面乱作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有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房门又又又被打开。
朱祁良带着一帮人进来,“耀弟约我在此有事相商,妩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趁乱喝了吧。
“王爷——”恭王妃她趴在朱祁良的腿上,满手是血,凄厉道:“庭耀他——他没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朱祁良抿着嘴唇叫来侍卫,“来人!仔细检查四周是否有可疑人员。”
“是!”
侍卫看似搜捕,实则把这间房子围得水泄不通。萧北燃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家子在这真真假假地演戏,一言不发。
“哦?少将军怎么也在这里?”朱祁良问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哭泣不止的恭王妃如梦初醒,已经没气一个了,另一个总得顾上。她抽搭道:“妹妹说不舒服,在这里休息,久久未归。不知道少将军为什么在这里?”
朱祁良被她说懵了,嘴巴合不上,指着榻上问道:“你说里面是谁?”
“妘樱……”
房间里面男男女女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移过来,比起命案,还是风月瓜香一些。
“这……”朱祁良目瞪口呆。
这又是哪一出?
萧北燃理理袖子,越发淡定。
吃瓜群众以为事情不能再乱的时候,总有人能刷新他们的下限。
一个小丫鬟拨开人群,神情恍惚,看见躺在地上的张庭耀的一瞬间就崩溃了。
“药是小姐叫我下的!不关我的事啊!”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恭王妃哆嗦着嘴唇声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来:“你说……妘樱给……庭耀……下药?”春天的药?亲妹妹给亲弟弟下药,恭王妃大脑一片空白。
不仅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朱祁良也明白了,脸色铁青,七窍生烟。
这时,张妘樱推开人群进来先甩了小丫鬟一个嘴巴子,骂道:“你在胡沁什么!”
小丫鬟被打懵了,双眼发直,口中喃喃:“小姐,小姐,那药让小公子喝了,小公子死了啊!”
吃瓜众人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恭王妃口口声声说不舒服在这里休息的张妘樱中气十足地站在这里,那床上躺着的是谁啊。
帷帐被一只苍白的手掀起,声音虚浮,“发生什么事了?”
十几颗脑袋齐齐一伸,想要看清这个神秘的榻上躺着的到底是谁。
萧北燃拉起一半帘子,谢宁比手还要苍白的脸露出来。毕竟只是闻了几口,并没有真正吃下去,吃了金白丸后,那个药的药效退去,谢宁脸上潮红不见,只剩青白。
“内子身体不适,在此休息片刻,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张妘樱还要动手打人,朱祁良厉声叫人来拿住她,拖到内室,不让她再说出或者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一个弟弟身死,一个妹妹被拘押,恭王妃失魂落魄。
那个小丫鬟还跪在地上,神志不清。朱祁良一个眼色,就有侍卫冲上来给了她一巴掌。与张妘樱娇滴滴的小姑娘的巴掌不一样,侍卫一掌下去,小丫鬟愣愣吐出两颗牙齿,半边脸颊肿起来。
朱祁良抬腿坐在椅子上,“诸位也请坐吧,耀弟之事分明之前还委屈诸位在此休息片刻。”刚才朱祁良没有想到屋子里面的情况如此复杂,只是按照原计划让众人做个见证。但是没想到变故突发,侍卫已经包围住,做出留人的架势,若是此时再赶人走,倒有种做贼心虚的遮丑嫌疑。
好在房子够大,众人三三两两找位置坐下来,不约而同竖起耳朵,不肯错过一个字。
“你说说吧,要是敢有一个字撒谎,污蔑小姐和公子的罪名可不小啊。”朱祁良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是在说你中午吃饭了没,但是效果却不尽相同。
小丫鬟伏在地上,嘴里全是血,哆嗦个不停。
“小公子是喝了小姐的药才……才……”
“什么药?”
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