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云筝筝才想起来这事,实在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差了,很多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元五这个人,其实挺可怜的。因为是家族庶子的关系,从小就被家人漠视,只因小时候被太子救过一次,就甘愿一辈子跟随太子。
十三四岁就被派到边境,从无名小卒做到掌管整个令月族人胆寒的铁骑营的将军。
京城中酒池肉林,歌舞升平,他一个人连同这些将士守卫着边境的平安。
可以说,要不是他苦苦支撑,大齐那层虚张声势的窗户纸早就被捅破了。
而后面他被卷入太子和二皇子的党争中,因他一力支持太子,太子竞争失败后云渺渺坐收渔翁之利上位,他被一纸假诏书传到京城,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砍下头颅挂到城墙上示众,令无数受过元五将军恩惠的百姓下属泪撒当场。
而边境虚空,百姓流离失所,被连年抢掠,过得更加艰难了。
“筝筝你怎么不吃了。”元五夹了几块肉放到云筝筝碗里,疑惑道。
云筝筝看着元五鲜活的十六七岁少年长相,脸上还有风吹日晒的痕迹,心里抖了一下。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帮定了!
算一下书里的时间线,这时候,太子好像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
后面病好了,却废了一双腿,相当于在后面的党争中直接宣判了死刑!
背后始作俑者,就是云家和二皇子!
“元五哥哥,你是不是有个朋友生病了。”筝筝突然问道。
元五筷子抖了抖,“你怎么知道。”
云筝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锦囊,“里面有符咒,能保命。”
元五脸色变了变,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女娃就给他一种亲近感,后面发生的事更让他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把陈辽叫过来,把锦囊递给他,“请最亲近的人,务必快马加鞭,尽快送到太子手中。”
“属下遵命。”陈辽拿着锦囊退下了。
自从太子生病的消息传来后,元五一颗心就没放下来过,虽然不知道这个锦囊是否有用,但元五的心却莫名安定下来了。
“等我朋友病好了,一定重重赏你。”元五笑着说。
“不用这么客气啦,赏点金子银子还有粮食就行了。”筝筝呲着牙说。
“好,还真是……不客气呢。”
吃完一顿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元五对这个小女娃上了心,跟带亲妹妹似的,吃完饭还帮她擦嘴!
将军的手是用来上阵杀敌的,这辈子没给小奶娃擦过嘴。
手下窃窃私语。元五耳朵好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嘴里说出的还比刀子还狠:“嘴不想要了可以缝上。”
站了一排的侍卫马上连气都不敢出了。
这边吃完饭,收尾工作都做好了,他们准备启程回城了。
云筝筝跟着元五走,注意力马上被那匹高头黑马吸引了。
全身的皮毛油光水滑,纯黑色没有一丝杂毛,威风凛凛中尽显高贵。
“好好看的马哇,筝筝要骑!”
云筝筝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小孩心性之后,感觉看什么都想骑。
元五看着小奶娃还没马腿高的身高,噗嗤笑了,“你爬得上去吗?”
筝筝使劲仰头看了一眼马,好高好高,确实骑不上去,她一伸胳膊,理直气壮地说:“你抱我。”
陈辽在一边都要疯了,辉月可是堪比汗血宝马的千里驹。平日里辉月只准他的主人靠近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没想到他主子说了一句好,直接抱着云筝筝就翻身上马了,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这宠得也太没下限了吧……”陈辽在心里泪流满面,他跟着元五将军多少年忠心耿耿,也没这待遇啊。
说出去还要被人觉得他和小女娃争宠,算了算了。
陈辽老泪纵横。
辉月骄傲地长嘶一声,甩开蹄子跑了起来。一点也没对主人多抱了个小奶娃上来有什么意见。
“好玩好玩。”筝筝兴奋地拍手,呲着大牙傻乐。
“闭上嘴,小心牙着凉。”元五拿一只手把云筝筝嘴捂住,无奈道。
让云筝筝过了一把干瘾后,元五又把马骑回来了。
回程的马车颠簸,筝筝坐在元五铺了软垫的马车里,睡得东倒西歪。
“元将军把黑风寨老巢一锅端了,黑风寨主身首异处,孩子们都被救出来了!”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沿街苦黑风寨久矣的百姓都纷纷下跪感谢将军,迎接车马。
筝筝一家人还有其他孩子父母早就在将军府前面等得望眼欲穿。
其他孩子一下车都扑向了父母,相互抱着眼睛都哭肿了。
“我家筝筝呢?”楚素梅急得团团转,云苒刚开始发现云筝筝不见了之后马上去找,结果没找到。
一家人急得不行的时候,一只鸟在她们面前飞来飞去,掉下来一个纸条:筝筝好,不担心。
她们才放下心来,只是这孩子主意太多了,不知道又在外面干什么去了,才这么点大,虽说是身上有点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