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读书,泼茶怕污了自己的书稿,砚台又是不可多得的珍奇。老先生踱着步子转三圈,最终竟是举着拳头,狠狠朝窦止哀脸上砸过去。
窦止哀没倒,反而是斐自山气喘吁吁地坐回去。
“师父莫要动气了。”老师父拳头硬,窦止哀脸上挂了彩,看上去却还挺乐呵。他乖巧地给师父倒茶,嗅着倒出来的香气,笑了声:“师父倒很喜欢林家的姑娘了?”
“窦先生说错了,你是运筹帷幄,哪里会有我这样的乡野里的先生。”斐自山的气一时喘不匀,但他不肯露怯,仍旧恶狠狠看着窦止哀。
“你害我徒儿做什么?他才多大?”
“不小了,师父,咱们决裂的时候,我也不比他这会大几岁呢。”窦止哀笑着,给老师父顺气。
“你,你——”斐自山想甩开窦止哀的手,可到了半途,不知怎么又攥在手中。老先生一辈子没干过低眉顺眼的事,这会坐着说话,看起来也跟要打徒弟手板似的。
“言儿是你师弟......”
“师父,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师弟,我才要让他变个选择。”窦止哀一撩衣袍,在斐自山面前跪下去。
“今上非明主,您一早就知道。如今又何必怄气,蒙蔽言儿的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