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旧日神态。
林言已经坦白自己早知晓此事,之后就更加不隐瞒。
斐府有院落是特地准备给他们的,林言看着黛玉坐在对面,心中一阵窃喜与茫然。
“若是这样说,就是淮安王妃早有此心。”黛玉的眼睛看着林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在这会才真的是‘长大’了。她想着林言说仪式便在月底,心中有些别扭,却也说不上是伤怀:“你这些日子相处着,觉得淮安王早先对此事有觉察么?”
“淮安王是不知情的,二公子与郡主也不知——只淮安王妃知晓世子被调换一事。”林言想了想,复道:“想来是当时苦于自己亲子下落不明,淮安王无子,未必愿意处置被调换的世子。”
“若是这样,这一回世子之位是一定要换人了。”黛玉点头,心中更明白一些。淮安王妃从前极宠爱淮安王世子,大约也是存了养废的心思。前一段时间姬妾换子的丑事刚传出来,淮安王妃立刻就称病,自己干净,也得了许多同情。
“嗯。”林言喉结滚动一下,他探近黛玉,声音压低:“王妃她还有一个儿子,嫡出次子,教养得很得体。她或许是确定自己的亲子真的找不回了,才下定决心扯我上去。”
“这是什么意思?”黛玉一怔:“那稳婆不是说长公子耳后有胎记?”
“人都是王妃找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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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摸过我耳后的胎记,才把稳婆带过去——真公子耳后有没有胎记,又有谁说的清?”林言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他已经十八岁,又是各取所需,并不会因着这样的事沮丧或颓废,只是按着自己的分析说下去。
“那之后要怎样呢?”
“之后?之后还是叫他们自家打算。”林言笑吟吟的,想要黛玉不要担心。
他现在还是林言,还是她的弟弟,黛玉看着,眉心不自觉拧紧。
“佛奴,我是问你。”黛玉知道此时已经没有扭转的余地,可是心里却还是潮水一样一阵阵的忧虑:“我曾听人说过,皇上这些年为了安抚老淮安王在军中的旧部,给了淮安王许多逾矩的宠信,本就无形中为他树敌。如今又有王妃,她若想对付世子,那些暗处的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可你呢?你又要如何自处?”
“我——”林言心里惭愧,这时却依旧温驯的伏低身子。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准备,可是连累黛玉一起担心实在没有借口脱罪。
“罢了,你也别忧心,如今总归已是正经官身。更何况,你又是被斐先生教养长大的,纵使如今阴差阳错成了淮安王的儿子,在外人眼中,未必就归属在淮安王府的阵营里。”黛玉叹息,见林言眼下发青,知道他这些日子也睡不安稳。林言不说话,她便继续按着自己的想法剖析,然而说着说着,林言的眼睛却愈发亮起。
“淮安王,他这样祖上军功赫赫,此辈却平庸的王爷正是选边站的时候——如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