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太师姜素和秦皇对峙。」
「陛下是要断掉镇北关一带的后勤。」
「还是要分走太师姜素那里的人力?」
两句话,精准切到了姜远心中的要害上,他的怒气肉眼可见的削弱下去了,
但是忽而沉默了,却又冷声道:「朕,知道了,不会动镇北关处,也不会动太师。」
魏懿文心底松了口气。
他站在姜远这边,但是却仍旧希望姜远不至于如此发疯,然后他听到了姜远的声音冷淡地可怖:「但是,天下百姓人口,不是还有很多吗?」
魏懿文猛地抬头。
姜远冷淡道:「君辱则如国辱。」
「就让这百姓为朕出出气。」
魏懿文胸中一股不可思议的情绪炸开,他忍不住道:「镇北城方向,乃至于太师那里,已经是很重的役,陛下又修建宫殿,又开凿运河,连年之苦!」
他踏前几步,这老迈丞相拱手,大声道:
「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弊,伏愿留神,稍加抑损!」
姜远死死盯着他,袖袍一扫,不复言语。
当日退朝,魏懿文胸膛喘息,面色气得发白,他这等老臣,知道国家的国力,知道若是这样下去的话,怕是不日就要生出民变。
旋即他悚然一惊。
这就是,那毒士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吗?!
精准地把握住了姜远的心思,只是一句话就击穿了这位应帝陛下足足数年里积压着的不甘心和恐惧,引导姜远做出破坏国力的事情,还挑拨了姜远和姜高之间本就恶劣的关系。
现在就算是魏懿文把这一切说出来,姜远也只是会觉得,这是魏懿文故意夸大事实,就是想要进一步影响他。
虽是狠厉,却又堂堂正正,带着一股磅礴的势头。
这是大势级别的谋士啊。
魏懿文默,苦叹。
秦皇魔下,何人才济济!
他下意识看向前列,看到了那些名臣离开,看到熟悉的地方,没有了宇文烈,没有姜高,也没有秦玉龙,在这个时候,没有谁敢出来站在他这边劝说应帝了。
是一念踏错身不由己。
还是说世上无苦,皆由自造呢?
魏懿文自嘲,知道姜远不会听,还是将自己的担忧写下来,递上奏摺。
帝意甚不平,后对侍臣冷笑道:
「魏懿文自言由其镇住文官,令我坐天下也。」
「又拿姜素前来压我。」
「居功自傲,权臣祸国,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就他魏懿文,重心为国,难道朕就只是一介草囊饭袋?!难道朕就不看重天下和国家?」
大业四年,二月,己未,上升钓台,临杨子津,大宴百官,姜远不顾魏懿文阻拦,亦或者说,经过这三年的时间,姜远已经逐渐把持住了朝廷权力。
春暖花开的时候,仍旧观赏水渠,龙舟徐行。
龙舟四重,高四十五十尺,长二百丈。
上重有正殿丶内殿丶东西朝堂,一应俱全,中二重有百二十房,皆饰以金玉,最下面则是侍女居住。
皇后乘翔舟,制度差小,而装饰无异。
别有浮景九艘,三重水殿。
又有漾彩丶朱鸟丶苍丶白虎等数千艘,后宫百官丶僧丶尼丶道士乘之,里面还带着内外百司供奉之物,这些大船需要有人在沿岸两侧,袒露身体,拉着大绳索拉动大船徐行。
叫做挽船士。
此次出行,用挽船士八万馀人。
其中,挽漾彩这个层级以上的挽船士,有九千馀人,姜远看不得这些穷酸纤夫在自己的眼前裸露肩背,给这些人穿了锦袍。
锦袍滑腻,不适合发力,一不小心就要摔在地上,磕碰出血,但是皇帝喜欢看。
看着前方天地开阔,风吹而来,这锦袍飞腾,犹大殿行走于天地,飘飘然欲飞腾而起。
姜远笑称他们为【殿脚】。
远远望去,颇为壮阔,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写下诗句道。
「龙跃云间彰气象,旗扬风里显威声。」
「山河入画千秋壮,天地盈怀四海平。」
这些船只首尾相接足足二百馀里,御林军随两岸而行,旌旗蔽野。所过州县,五百里内之百姓,皆令献食;只是这麽多吃食,根本吃不完。
这些好米饭,好肉食剩下,掀起第二顿吃的时候,就有些变味儿了,就都扔到外面埋了。
这个时候正是春耕时节,许多被迫送来的,正是耕种所用的稻种,就被这些美人儿轻易地抛下,与此同时,趁着魏懿文不在,乃召四方之兵,将讨北域关外太平军。
造粮食,申衣,放在车上拉来往北方过去。
因为北域关那个位置,距离中原实在是太远了,不得不调动足够多的征夫,
春日时节,耕稼失时,田畴多荒。加之饥,谷价渐贵,最贵的地方,斗米直数百钱。
但是姜远只是在不影响姜素的情况下继续运送粮食。
二人共推米三石,道途险远,路上的时候,人就把粮食吃了许多,等到距离北域关的的时候,就已没有多少粮食了,有许多百姓仓惶不已。
运粮过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