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礼数,虽有悲伤,仍旧克制。
可是二皇子姜远,却是极哀伤,数次哭泣,哀伤过度,甚至于哭得昏厥过去,众人方知其悲,姜远又驱逐了王府里面姿色极好的美婢,又摔断了古琴,远离声色,衣着简朴,饮食无肉。
众人乃称其贤德而孝。
姜远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却走了内门而入,外面看去,整个府邸都是极简朴的,没有多少有姿容美色者,但是里面却多美婢,多侍妾,多美食丝竹之属。
姜远换去了衣裳,自有美貌侍女上来伺候他,奢侈享受诸多,只道:「可恨宇文烈,仗着武功,竟不将我看在眼中,等到击破李观一,朕之威仪传遍四海。」
「彼时家国要你无用,杀了了帐!」
「以报你今日之辱!」
左右美婢侍妾自是嗓音柔媚,宽慰殿下,却又有人前来报喜,说去年送来的那位美人,承恩承欢,如今有喜,恰是生了孩子出来。
姜远先是大喜,抱着那孩儿,抚摸孩子面颊。
周围的人们都有祝贺。
但是姜远的脸上又都出现了扭曲的神色。
他的手掌抚摸着孩子,悲怜道:「可惜,可惜,好孩子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周围祝贺的人,还有那位才生产孩子的美人脸上都证住。
不敢置信看着姜远。
姜远看着那孩子本能用手指抓住自己的手掌。
眼底有一丝不忍。
但是想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和皇位,这一丝丝不忍,还有对于父亲死去的哀伤,对于大哥的血亲之情都消散了,他将这孩子交给那美人,道:
「遣你千金,且自离去吧。」
「父亲才去世,我若如今有孩儿降世,恐舆论士子,说我不孝顺。』
那美人惬住许久,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但是还是抱着孩子,泪流满面,叩谢殿下的恩德,姜远也是叹息,心中悲伤。
于是今日最后又宠幸了那美婢的妹妹和她两人。
正在云雨之后,遣那两位美人离去,忽然想到,若是他日自己登临大宝,这女子再带着孩子出现,彼时自己的名望岂不是要被坏了?!
那时候追究过来的话,脸面上是极不好看的。
彼时乃帝王。
帝王乃是人间之神,驾驭万民,乃是人世之至高。
帝王怎麽会犯下这样的错!
于是挣扎许久,唤来暗卫,道:「且去,将此女并其孩儿灭口。
暗卫惬住许久,还是执行了命令,回来禀报的时候,姜远给了千金之赏赐,
在暗卫离开的时候,却是忽然拔剑,一剑从暗卫后腰刺入体内。
一身霸道真气炸开,将那卫士的内脏撕成粉碎。
暗卫倒在地上,姜远用暗卫的身躯擦拭过鲜血,以脚端他,喝骂道:「卑劣奸臣贼子!」
「安敢杀我妻儿。」
姜远挥舞兵器,把那忠心的暗卫劈砍做一团烂肉,方才止主,然后徐徐呼出一口气息,于是心中那良心不再痛。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地,呢喃道:「孩儿,你不会怨为父的,那是皇位,是整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位置,为了这刚位置,付出什麽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你也会帮为父的,对不对。」
「你不会怨恨为父。」
至于那美人,并不在他考虑之间。
他已经忘记那个人的模样。
因兹于此事,姜远是以痛定思痛,将别院美人皆是排查一遍,只是这样的事,终究不能够做到真正的密不透风,还是传出,于正史之中,有所记录。
【远,弥自矫饰,后庭有子皆不育。】
这是青史之中的春秋笔法。
皇室之子,有而不育。
若非被杀,便是被流。
又说,姜远在数年前开始,就已经【悉屏匿美姬于别室,唯留老丑者,衣以缦彩,给事左右:屏帐改用素,天下百官以为他不好声色)
二皇子姜远,美姿仪,性敏慧,沉深严重;好学,善属文;敬接朝士,礼极卑屈;
由是声名籍甚,冠于天下。
而姜高却并不在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
他更看重实际的事情。
朝堂之上,甚至于是京城附近,二皇子姜远的支持和民心,都隐隐约约要超过了姜高,而这一日,魏懿文在处理完朝堂事情之后,被太师姜素相邀而来。
姜素的府邸颇为素净,有名将之肃杀,却没有太多的奢侈享受之处,魏懿文入内,见太师姜素独自烹茶下棋,棋局之上,厮杀地极剧烈,是整个天下之局。
魏懿文定了定神,往前走去,笑道:「太师,好清闲!」
姜素淡淡道:「算不得什麽清闲,只见天下兵戈。」
魏懿文看这局面,也想到了如今的天下,现在已算是深秋,姜万象之逝对于整个朝堂和应国人心的影响仍旧还没有消散过去。
魏懿文道:「有军神姜素在,我大应犹自可以立足天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姜素却摇了摇头,声音肃穆沉静:「不能了。」
魏懿文惊。
姜素伸出手解开衣裳,他的身躯健硕勇武,却多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