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孔子屏风,引起了整个考古基地的轰动。
与大部分人印象中的孔子形象不同。
通常来说,越靠近孔子时代,就越会反映孔子的真正形象。
因此,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画像,尽管不能100%确定是孔子的真面貌,但却给人留下了无限遐想。
而屏风上的孔子形象是什么样的?
简单的说,就是个纤瘦,有些驼背,留着山羊须的老人。
这和史书中记载的“脑袋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孔子形象,大相径庭。
当然,考虑到孔子“生而首上圩顶”脑袋畸形的记载,是太史公所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史记》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就是但凡贤者,圣人,帝王,太史公总会给他们写上很多特别玄学的记载。
其中比较特别的,就是长得和别人不太一样。
似乎只有这样与众不同,才能体现出这些人和普通人的特别之处。
所以,孔子在《史记》中记载的脑袋和普通人长得不一样,也许也是太史公的艺术加工。
而这面屏风上的孔子形象,实际上才是真正更接近历史上孔子的样子。
就是一个普通的纤瘦老人。
当然,制作屏风的工匠并不是经学大师,也不能排除口口相传造成误传,或者工匠出现笔误的可能。”
换言之,由于孔子屏风的内容只是孤证且很可能是工匠笔误或误传所致,倒是也不能完全推翻现有的史料记载。
不过,这面屏风上,可不止有孔子和颜回的画像。
两人的画像只是在屏风中间,在披风左右两端,还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隶书文字呢。
这些文字的内容,正是孔子身世贯通性的文字记载。
大致上,和史书上记载的孔子生平差不多。
但是,有两处却和《史记》中的记载有悖!
海昏侯墓的屏风中介绍,孔子身高为“七尺九”,以23.1厘米的西汉一尺计算,约为1.82米。
而《史记》中记载是“九尺有六寸”,以19.9厘米的西周一尺计算,约为1.91米。
究竟哪一个记载更准确,如今很难判断。
毕竟,西汉时的人,要去追朔一位春秋晚期的人身高,确实有点难。
因为春秋时代的度量衡并没有统一。
就算当时可能有留下关于孔子身高的记载。
但是当时留下的“九尺”或者“七尺”,是鲁尺,还是晋尺,或是齐尺?
到了西汉时,如何去换算?
这些东西,西汉的史学家大概率是搞不清楚的。
现代人就更没办法搞清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管孔子是“七尺九”还是“九尺六”,不管是周尺还是汉尺。
以孔子生活的时代来论,不管如何孔子都算是高挑了!
一米八也好,一米九也罢,在公元前的时候,都是百里挑一的身高!
也难怪不管是谁着的史,只要谈到孔子的身高,都一致认为孔圣人是个大高个。
除了身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与《史记》相悖的记载。
《史记》记载是“鲁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即公元前551年。
但海昏侯屏风记载是“鲁昭公六年(公元前536年),孔子盖卅矣(孔子30岁)”。
因此孔子出生时间就比《史记》记载早了15年。
这么算的话,孔子寿命也比传统认知的多了15岁!
15年,可不是两三年!
如此大的差距,显然不可能是笔误或者太史公抄错。
可以说,孔子屏风有不少属于颠覆性的内容。
然而问题在于,孔子屏风到底是不是靠谱?
毕竟,孔子屏风出现于《史记》之后,而司马迁的《史记》更为严谨,更值得信赖。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史记》中的孔子生平,还是这面屏风上的孔子生平。
都是孤证。
也就是除了《史记》和这面屏风之外,再没有同时期,或者更早时期关于孔子的确切记载了。
毕竟孔子这位圣人,是在董仲舒之后,才被尊为圣人的。
在西汉之前,儒家并不是显学,孔子也不是一位多普世的大贤。
至少不会有太多专门去记载他出生年月日之类的文书存在。
而在考古学上,一直都秉承着“孤证不立”的科学理念。
也就是说,单单只有一处纪录的史实,是不能够作为证据的。
就像之前说的“牧野之战”,因为只有传世史料,并没有其他证据向印证,就一直都有论调,认为“牧野之战”并不一定存在,或者是后人杜撰的。
直到利簋的出土,诞生于牧野之战结束之后的这件青铜簋,证明了在公元前一千年,确实发生了这么一场大战!
这才彻底证明了牧野之战的真实性。
现在这件孔子屏风上,出现了与《史记》不同的记载,但是却只是个孤证,倒是没办法推翻《史记》的记载。
但是,这面屏风也非常的重要。
至少,这面西汉的屏风,为孔子生平,提出了第二种论调。
先不管谁对谁错,能有这么一个新发现,就已经足够震惊学术界了!
“这面屏风,实际上不是屏风,而是一块镜屏,只是碎的有些厉害!”
带着陈翰他们几人来看屏风的研究员,叹了口气道:“眼前这面画有孔子和颜回的屏风,只是原本碎片的三分之一而已。”
“随着不断拼合还原,研究发现,已出土的孔子镜屏主要由两部分组成。”
“一部分为衣镜,一部分为漆木残件。”
“这面衣镜为青铜大方镜,长76.3厘米、宽46.5厘米,大小与现代普通穿衣镜相彷,具有照映影像的实用功能。”
“方镜嵌于漆木边框之中,边框上绘制了东王公、西王母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神图。”
“衣镜背面是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