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跟踪的那剑客芝麻此刻正搬来一张竹椅坐在他面前,轻笑道“世上想我的人不在少数,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我的,你还是头一个。”
芝麻说着收敛了笑容,“换个你能明白的说法吧。”
“你们楚国的张苍,也不敢跟踪我。”
“什么。”
麻芝倏忽起身,伸手点在了刘灵眉心。
原本就万分惊诧的刘灵,当即双目涣散,失去了意识。
……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柳白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了不知多少遍的秃头道长,无奈问道。
无笑道长转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唉声叹气一阵。
柳白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着手中书。
无笑又是转了好几圈,终究说道“公子,你觉得芝麻怎么样?”
“芝麻?挺好的啊,为人仗义,总想着走阴除祟还不求回报,是我心里边想象中的那种剑客。”
柳白头也不抬的说道。
“的确。”
无笑道长声音带着一丝愕然,然后连忙点头道。
“你就憋着这话?”柳白这才抬头问道。
无笑道长摸摸自己的光头,打了个哈哈,“那不是嘛,贫道这半路杀来的好友,怕惹得公子不喜了,真要这样,贫道就趁早将他赶走的好。”
“不必不必,我觉得芝麻还是挺好的。”
柳白摇摇头,也算是理解了无笑的想法。
这种事也难怪他会纠结这么久了,只是……以这秃头老道对我的了解,岂会看不出我对芝麻的态度?
柳白疑惑之际,小草也是捧着自己的双脚说道“是嘞是嘞,芝麻可有意思可好玩了。”
被它这么一打岔,柳白也就没多想了。
适逢此时,原本紧闭的窗户像是被风吹出一道缝隙般,无笑道长只是“咦”了声。
芝麻就已经回来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喝着茶了,浑身衣裳都没沾染半点水渍。
看的无笑道长啧啧称奇。
“你这厮真的去河底了?可别在这岸上走了几圈就回来糊弄我们。”
无笑道长翻着白眼笑道。
“也是,要是你这牛鼻子老道下去,指不定都能咬着几条鱼上来是吧。”
柳白看着斗嘴的他俩,感叹了句关系是真的好,“行了别斗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柳白说了话,芝麻才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正色道“这醉花江底下的确是死了很多人,而且……”
“而且什么?”
无笑道长急忙追问道。
“而且他们的死法,颇为诡异,所有的人都是被剥去皮囊之后才死的。”芝麻淡淡的说道。
“剥皮鬼?”
小草立马就跳出来问道。
“这么说,他们生前是硬生生承受着剥皮的痛苦,然后才死去的,那怨气如此之大,在这河底化作冤魂也是正常了。”
无笑道长轻声说道,也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化作冤魂邪祟。
那都得是有条件的,现在来看,醉花江这死去的走阴人,很显然的都是符合这个条件。
“死者……还都是男的。”
芝麻再度说出了情况。
柳白紧跟着就说道“死的都是来嫖的了,那就说明画廊船的确是有古怪,还不小。”
“你们俩明天可得小心着点。”
柳白认真的看着他俩。
无笑双手一摊,“贫道这人身上,是大头说话。”
芝麻嗤笑着摆摆手,“管这么多作甚,明天在那画廊船上买个美人,登船去看看就知道了,实在不行就一剑劈开这醉花江!”
他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且睡且睡。”
“屁大点事,能拔剑处不动脑。”
说完他也就从这房中出去,去了隔壁房间,无笑迟疑了片刻,也是起身告辞。
柳白也觉得芝麻说的有道理,走阴走到现在这程度,不断提升实力。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不想讲道理的时候,可以不讲道理。
即至次日,柳白几人也没再出门,反正该见识的也都见识过了,余着也就是今天人多些,玩的花活能多些。
柳白没卵用,出去看了也是白难受。
无笑道长两人起先是还有些想法打算的,但是自从昨晚上芝麻带回来的那些消息过后,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所以三人就都在这房间里边等候着,直到约莫申时时分,外边人声愈发鼎沸之时,三人才出去。
此时傍晚的夕阳洒在江面,好似为其铺上了一层金毯,醉花江两岸也都已经亮起了灯笼,各种身姿曼妙的女子也都在极尽展现自己的身姿,引来无数走阴人的叫好。
外加还有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正打着赤膊各施手段的行走在江面上。
一些赶来看热闹的女走阴人见之场景纷纷尖叫,有些甚至都已是大把大把的洒出白珠子。
“声色犬马。”
提起裤子的无笑道长比谁都正人君子。
芝麻则是感叹道“灯红酒绿映华堂,声色犬马乱人肠。最是楚国风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