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可不是来找陈延吵架的。
“今日是有事问清远。”一个较为面善的员外郎站了出来,很清切地称呼了陈延的字,“不知你今日可有时间?我们到里头谈谈?”一群人站在东门街,总归是不好的。
陈延记得他,这位略有些胖、身量不高但很有福相的大人就曾是年初学习计算的先锋者,也很努力,不过在尴尬期(学会了,但算的慢)速度一直没有提升,加上后来一阵有活,户部事忙,然后他的推学班受一些舆论冲击,来听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便也没来了。
虽然最后没来,但他也算个改革先锋派了,陈延尊重这些能接受新事物的人,很快下了车,叩手:“都是同僚,诸位有何问题,延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回到了户部,找了个小厅坐了下来,这里很杂乱,几乎所有人都在问陈延问题。
“陈大人,你所在的小部如何事情做的那么快?是用了你先前所推的那种方法吗?”
陈延:“的确是。”
那位胖胖的徐大人提出疑问:“可当初我们上手之后的速度……”
“徐大人,你想想你算盘用了多少年,这个用了多久。”陈延提出:“学会了也是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的,用得久了,才会越来越快。”
有仔细打听过的人说不对,“但哦我听闻除了先前推过的‘计算’,陈大人的小部里还擅用色彩、做一种表。”
几管齐下,才有如今速度。
陈延点头:“是,所推户部之学,就是这三步。”
接着,陈延又回答了几个不同的问题,大家的疑问基本被解开,再之后,几个人表示明天想去看看陈延小部的人是如何工作的,陈延欣然同意了。
……
小姜今天就发现陈延下值晚了许多,且,心情看上去比昨日好得多。
她好奇,便问了一句:“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今年休沐比之前更早?”
陈延摇头,“不是这个,是推学之事有了进展。”
年初推学失败之后,陈延整合过原因,一是因为户部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他突然杀出来要改革,虽承上意,但很多人是不情愿的。
情愿的人在学了小半之后发觉用笔算还没有用算盘快,又有人推波助澜,上面又有事压下来,也很快来不了上课。并开始怀疑,学习这个,真的能更快吗?
做事从来都是一鼓作气势如虎,衰竭之后再组人来听课,那是难于登天的。毕竟,失了信力。
所以陈延就想,与其‘求’这些人来好好听课,不如‘压迫’一下自己手底下几个人,让他们出点效果,令户部诸员外郎、主事知道,坚持学习,真的可以这么快,从他‘逼’他们学,到他们‘自己’想学。
这是茵茵听陈延说过几次,有所了解,也很赞同这个方法:“所以,是等明日那些人观看,被震撼之后,明年再开始推学吗?”她说:“那我先去秀秀姐那里把你年初写的计算书拿过来。”虽然户部的人对计算不感兴趣,但姜茵茵和秀秀很感兴趣,学了一阵。
“先不用。”陈延气定神闲,“这次,不会和上次一样,所有人来听。”
大锅饭,永远是没有人抢的,反正都一样。
得开小灶,小灶才会人人争。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要去做坏事,不过,小姜很喜欢他眼神发亮的样子,很自然地在快乐谈天时间后,拉着他一起去了洗漱。
旦日,陈延收拾衣装后,去了户部。
今日来看的人果然很多,下属们被众多上司围观,有点想要表演的意思,速度不降反增,大家其实看不太懂,什么画一下,记一下,点一下,算一下。
但他们能看懂分工,每个人的工作都是不同的,一人接一人,他们柳条笔看上去也很快,在看见不到一个时辰,某个数字就被核算出来后,有人眼睛瞪大,连忙去拿了算盘来,找出先前的册子,自己算了一遍。
怎么说呢,所有的听说、快、都不及此刻,人家约莫半个时辰完成,自己和同僚,整了个上午才做完来的震撼。
巳时左右,陈延小部已经完成了许多核算,定点开始休息,喝茶,活动,一般再过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他们就会去户部前厅用饭。
陈延看差不多了,就问几位员外郎要不要一起到这边用餐,那些人哪里还管得了吃饭,摇头后,就回去同头上的侍郎、下面的主事商量了。
人很快走净,望着他们匆忙的背影,陈延眸光里含了几分笑,很快,他看向了一边的项平,带着他进了小隔间。
“大人。”项平恭敬行礼,他真的很佩服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这就是有本本事、有城府、有前途之人!
陈延嗯了声,“我听闻你在户部朋友众多,时常会同主事们在休沐日、下值后相聚。如今事忙,还会去吗?”
那去不去,都是去,项平点头:“去的。”
“我这里有一事……”陈延叫他起身,对着他轻轻说了几句话,项平心下先惊,后疑,在相同后恍然,有些激动,“属下知道!”
“此事亦不必做的天衣无缝。”陈延道:“让大家知道是从‘你’嘴里传出,也不要紧。”
“属下明白!”
于是,疯狂忙碌的户部,一前一后,传出了两条火热流言。
一是陈延年初所推之学确已成功,虽然你看不懂,但人家的确成功了。有识之士就在想,不知道明年陈延还会不会继续推学,毕竟,年初不算太忙,才是推学的最佳时间,老派则日日在心里咒骂他。
二是陈延手底下某个主事传出来的,说是在今年陈延小部内改革的时候说过,大班推学的效果不够好,要想真正推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