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
要如何调停这个?那当然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于是,在后面的一些日子里,每当李银花催孩子,他便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下,自己因为城郊的事太忙,有点‘力不从心’,‘提不起劲’。
李银花一听,傻不愣登呆了。
……
昔日当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彻,二十多岁的男娃子本来想媳妇想得眼睛都绿了,你看我们家这个——
不想,难不成是不太行?
她嘴皮子都在抖了,“这,茵茵知道这事儿吗?”
“娘,您说笑了,茵茵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她对这个没意见?”
“她也知道我忙。”
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后,李银花与茵茵之间,毫无芥蒂。
家事摆平后,陈延在年前,依天子之意,在翰林院内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考核,选取了大约十五名庶吉士、编修入农事司内,预备在明年学习耕种流程。
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将这些人搭配田把式,发往大名各地州府。
曾被举荐的江九兰也在这十五人之列,陈延同他接触了一下之后发现他叔叔并没有说假话,他在种东西上,的确颇有心得。
类似嫁接、扦插的事也能说那么一两个,这给陈延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或许拯救你的不是同行,是跨界?
育种,仿杂交水稻,或许不该全选田把式研究,可以选点培植花的名花匠?
毕竟,淘汰旧种,优中选优,二者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说干就干,又是一纸奏折上去,天子对陈延的事,那是大开绿灯,又不花什么钱,很快批复并从宫内调了五六个花匠国手给陈延。
于是,年前的若干事,便就此告一段落。
新的一年,又要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李银花和陈多富,来京快有一整年了,先前是说要等陈延成亲了,他二人再回江南,后来又等秀秀产子,李银花多耽搁了一会儿。
再后来,晟哥儿满月,二老也不想错过。
一直到现在,晟哥儿撑过了最前头,眼见着越来越好,小手藕节似的,秀秀也恢复得很好,二老便有些思念爹娘和江南的若干事了。
是以,他们决定今年要回江南过年。
陈延觉得有些猝不及防,但起了性子,想和李银花还有陈多富一起回去。他如今已在朝上近五年,从未请过探亲假,今年可以请一朝。
顺便带茵茵回去看看。
爷奶的年纪也大了……
起了性,陈延便同姜茵茵商量此事。
茵茵眼眸晶亮,一点不怕跋涉之苦,对江南十分好奇,“江南冬天到底冷不冷呀?我听说那边冬天也有很多特产美食……”
“南边的冬景也是一绝呢!”
儿时记忆里的江南,真是一座十分美好的城池。
不过,一家人讨论好兴冲冲想归去,但今年的探亲假,却被吏部驳斥了。
“!”
茵茵一听这个消息,瞎猜:“该不会是我爹不愿我去江南,也不许你去吧?”
“应该不是。”这假合情合理,岳父是不可能不批的,能驳这假的,除了岳父,便只有天子一人。
果不其然,此事后,陈延很快受宫中天子召见。
陛下问了他许多事,包括之前问过的,亩产是否还有进步空间,陈延的回答同上次一样,如今差不多已到顶了。
“那花匠之法?”
陈延怕天子以为事情有进展了,立刻补充说明:“此为猜测之法,有相似之处,但臣以为不能照搬之。”
“短时间之内,恐不会有突破。”小麦一年一次,光是选种,一轮一轮筛选袭来,可能就要几年的时间了。
天子不懂这个,但他接收到了,今年之内,此事不会再进之事。
那么,这样的人才,亦无须一直停留在此。
他这才说起了陈延的探亲假一事。
“假不过五十来日,你走水路去,来去时间怕是不够,若路上有些事,还会耽误春耕。”陛下道:“不若再等等,明年便不会有这些顾虑了。”
陈延喝茶的手一愣,明年,没有春耕这些顾虑?
他看向高台之上的天子。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成宇帝微笑,他知道肱骨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添了一句:“朕还记得,你那探亲假的贴上写着要同爹娘一起去江南?”
“朕记得你说过,你爹娘经商供你在江南书院读书进学,由此而观之,爱卿身上,也是有些经商天赋的。”
钱、经商。
短短的几句话,几个关键词,便已在通告陈延,属于农事司的一切,快要结束了。
前方,还有新的路在等他。
“臣明白了,明年,臣会好好带新主事们的。”
“爱卿向来用心,朕知道。”
“爱卿所办之事,朕素来也放心。”这是来源于天子的信任。
沉甸甸,又闪烁着无尽光芒。
若可肩之,便前途坦荡,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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