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蒲团,只有一张桌子,一整天全程跪坐在腿上答卷。
还没有写两个字,腿已经开始麻了。
不等看题,得先在卷子上写上姓名、籍贯,本次答卷,陈延写的工工整整的馆阁体,这也是叶公交代过他的话,殿试阅卷很快,书写也占大分,字一定要清楚。
琐碎的东西写完之后,陈延终于开始看题,一看,他就有点呆了,这圣上——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圣上,居于11位,他还是能看清一点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古人的三十岁,应该也是……稳的吧,但看当今这题:
朕在位年间,淮浙遇三十年不遇之大雪灾,淮浙府受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遍地。
……
群臣言:陛下应上天呈罪己诏,以慰泰山之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何解?
好家伙。
这种题目,这是可以出现的东西吗?
所有绿袍人的脸色都跟他们今年穿的袍子一样,惨绿惨绿。
这是可以答的题目吗?皇帝该不该发罪己诏?等等,是谁叫皇帝发罪己诏的?能干这事的,高低得是个权臣,大官儿吧。
说该发,那不就是一刀子捅在皇帝身上?
说不该发,说的慷慨激昂,不就是打了那个提出此事大臣的脸吗?
前是狼,后是虎,别的殿试策问是答题,这个殿试策问……
站在堂下监考的姜定修心下暗笑。
这许多年来,今年这一届的贡士们,脸上的表情是最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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