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婉瑛依照往常那样来御书房伺候笔墨时,姬珩发现了不对劲。
“镯子怎么摘了?”
曾经总是戴着白玉镯的手腕现在空空如也,婉瑛看了一眼,道:“不想戴了。”
“也好,是该换个戴戴了。”姬珩没作他想,“朕上回见库房里有只和田玉镯,极衬你的肤色,明日让吕坚拿来给你。”
婉瑛平淡地谢了恩,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
姬珩打量她几眼,忽问:“今日去了贵妃的生辰宴,如何?”研墨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婉瑛垂着眼答:“挺好。”姬珩皱了皱眉,但没说再什么。到了晚上,她的不对劲表现得更明显了。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
他舔舐着她的耳后,轻轻合弄着小巧的耳垂,可是往常连稍微碰一下都会额料的敏感身体,今天却尤其倡硬甚至在他迫不及待地亲吻她,勾缠着她的小舌时,她也只是小猫似地轻哼了一声,很快又恢复
沉寂。
看着身下眉头紧皱,双眸紧闭的人,姬珩的手往下滑去。
“嗯……”
她紧咬下唇,抑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姬珩给气笑了,他低下头,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身体很热,像被架在火上烤,婉瑛情不自禁地想扭动腰肢,发出声音,但她还是极力忍耐了下来。
不,不能叫。
她不能给出一点反应。
下午那两人的对话不停在脑海里回响,使她感到痛苦万分。
她极力在脑海里回忆着萧绍荣的模样,可他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明明也没过去多久,自己竟然快要记不清他了。难道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是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吗?不,不是的,她只是迫不得已。婉瑛极力催眠着自己,现在覆在她身上的人是萧绍荣,是他在吻她,抚摸她…..
“啊——”
下巴上的剧痛令她突然清醒,尖叫起来。
睁开眼,她对上一双蕴含着沉沉怒气的黑眸。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浓浓怒火,粗糙的拇指摩擦着她被咬破的下唇,殷红的血珠滚落,显得唇色愈发妖艳。
“说!方才你走神时在想谁?”
婉瑛苦笑,原来他不仅要占有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全部思想与灵魂,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要管。
"妾身想要一个名分。"
姬珩一愣,终于知道她今晚的异常是源自什么,有些意外。
“你想让朕封你为妃?”
“是。”
姬珩神色复杂,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要什么,朕都答应,除了这个。”
见婉瑛不说话,他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耐心解释:“封了妃,你就只能般出澄心堂去住了,处处都要受规矩束缚,像这样住在这里,朕下了朝就能见到你,不好么?”
片刻的寂静后,晶莹的泪珠从婉瑛的眼眶滑落,她静静问:“妾身是陛下的玩物么?”
姬珩一下就怒了,从她身上下来,语气不由得加重:“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说这话是故意轻贱自己,还是糟蹋朕的心意?”
婉瑛擦去眼泪,说:“陛下不愿封妾身为妃,没关系,那妾身就做宫女,不然无名无分的,算个什么?”
“……”
真是奇怪,以往唯唯诺诺,连句稍微大声点的话都不敢说的人,今晚却格外坚持自己的立场,寸土都不肯退让。
先的做了一半的事自然也因她的极力抵制而做不下去了,姬珩只能去洗了个冷水澡草草了事,随即裹着一身冰冷水汽上床,却发现往常自己睡的位置上多了床被褥,而睡在里面的人春蚕似的紧紧裹着一
床被子,脸冲着床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似乎已经睡熟了。
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姬珩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捞起自己那床被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强行挤进去。
可没想到婉瑛平时看着好欺负,发起脾气来竟有那么倔,宁可不盖被子,也不跟他同衾共枕。她双手交叠于腹,合目而睡,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寝衣。姬珩摇摇头,心想自己同她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也就消气了,他批出一半被子,盖在她的胸腹上,好声好气劝道:“就算眼朕赌气,也不要冷着自己,近日天虽转热,但夜里还是冷,着了凉可不是好玩儿的,你底子不好,更要惜身才
是。"
婉瑛眼也不睁,将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淡淡道:“多谢陛下好意,但妾身不冷,陛下年岁大,要惜身也是陛下先惜。”
“……”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这话若是别人来说,姬珩早让人拉下去砍头了,可由婉瑛说出来,他只觉得好笑。
“嫌朕年纪大?”
闭着眼装睡的人不置可否。姬珩轻笑一声:"大有大的好处。"说罢,掀开被子翻身而上。
性子倔的人一旦拧巴起来,那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连几日,婉瑛都拍绝皇帝近身,也拒绝别人服侍,理由是她既然不是主子,那只能是奴才,而作为奴才,她理应同澄心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