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官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何必心存侥幸呢?皇帝费尽心思将她弄入官,总不可能是真的叫她做笔墨丫暨,御书房那么多官女,难道少了她一个?教书习字,上元观灯,不过是逐步接近她的手段而已,他的最终目标是她胸腔下的那颗心,正如他最开始承诺的那样,朕等你心甘情愿。所谓的“等”,也不过是一种说法,他可以收回,等他失去耐心的那一天,他随时会褪去那副温和面孔,就算是强取豪夺,也要得手他想要的东西。既然结局注定如此,为何不趁她这具身子还有价值的时候,去交换萧绍荣的一条命呢?贵妃说的没错,是她欠他的。
也罢,不过是具皮囊而已,他要便给他。
时隔数日未进御书房的婉瑛再次踏进了这块熟悉的地方。
皇帝从堆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她,鼻梁上架着水晶眼镜,神情和姿态都好整以暇,看她一步步地走来,目光隔省镜片,没有丝毫避让,就像看着猎物走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这一瞬间,婉瑛有种直觉,他知道自己会来。
就像那晚他离去前,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
下次在拒绝朕之前,不妨想想,你的好夫君萧绍荣的命,是攥在谁的手里。是啊,他的手中攥着萧绍荣的命,所以他拿捏她轻而易举。
从门口到御案的距离,分明没有多远,可婉瑛却一步一步迈得艰难,好似走了半辈子。终于在桌前站定,她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姬珩没有催促她,但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最终,婉瑛开口:“放过他。”长久的寂静过后,换来他的一声嗤笑。
"你既然要朕放过他,自然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还要替他求情么?"
婉瑛垂眸不答,静了片刻,忽然抬手,手指慢吞吞地解开系带,披风掉落在地,堆在脚边。
这无疑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动作。
姬珩挑了挑长眉,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和你的亲妹妹乱伦,这样的事也能容忍,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体,也要换他一条命。该说你是大度呢,还是对前夫情深不移呢?”
他的眼中是明目张胆对她的嘲笑,婉瑛下意识攥紧裙摆,果然是云州进贡的上等丝绸,轻薄柔软,握在手中,如同握了一团云。
“看来,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没有多么重要,这很好。”
姬珩摘了眼镜起身,那双幽暗而深邃的眼眸没了镜片的遮挡,眼底浮动的欲望显得更为清晰,瞳孔黑幽幽的,黏稠又阴暗,像吸人的深潭。
绕过桌案,他大步走到婉瑛面前,将她拦腰抱起。“朕说过,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既然肯给,朕就敢要。”芙蓉帐暖,烛影摇红,西暖阁里,来自云州的贡纱无声地散落了一地。婉瑛被剥得如新生婴儿一般干净,心中头一次怨起了这灯为何这么透亮,照得人无所遁形。
与她不同,姬珩依然衣冠楚楚,身上一件衣物都没除。他跪坐在赤身裸体的她身侧,没有丝毫急迫,目光不疾不徐,将她从头扫视到脚,像是欣赏一件好不容易到手的珍宝。他的目光直白而炽热,像要把她浑身舔.舐一遍,婉瑛不自觉地颤抖着,好似灵魂都被他看透,难以忍受地闭上眼。
“不要闭眼。”
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眼皮,似在警告,眼睫便颤抖着睁开,星眸半掩,蕴着盈盈水光。姬珩轻轻一笑,仿佛很满意她的听话,指尖慢慢下滑,顺着五官勾勒、临摹。“你生了一张让人想弄脏的脸。”
修长指尖划过下巴,纤细的喉咙,精致的锁骨,逐渐往下。婉瑛再也忍不住了,无力道:“快点罢……”"小九等不及了吗?"姬珩一笑,跨去她身体上方,阴影很快就将婉瑛笼罩。
他动手一件件地脱去衣裳,强壮的身躯渐渐显露出来,手臂和肩头的肌肉如小山丘般隆起,腹肌整齐,青蓝的血管蔓延,上面竟还遍布着刀剑留下的伤痕。一个高坐明堂的帝王,为什么拥有一具武夫一样的身体?
巨大的肌肉,丑陋的伤疤,这些组合在一起,落在婉瑛眼里,显得格外可怖。
她下意识地想闭上眼,却又想起他之前的警告,只能尽量控制住恐惧,眼中泛出泪光。
姬珩自上而下地俯下身,热气扑面而来,他在她耳际轻轻 吻,说道:“朕等得太久了,可能会有些控制不住力气,若实在害怕,你可以像那天一样咬朕。”"……"
这一夜,婉瑛仿佛流尽了此生的泪水,她从未哭得这么伤心,可无论她怎么哭,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好似都听不见。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事先说上那样一番话了。
他确实失去了理智,有那么一瞬间,婉瑛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杀死她。牙齿将他肩头都咬得渗出了血,他也没有从这种失控的状态中恢复神智。在极度的疲累之下,婉瑛数次昏睡过去,又因为他的动作一次次清醒,每次睁眼,都能看见他兴奋到发红的眼角,他在耳边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到最后,婉瑛几乎要虚脱了,声音嘶哑地哭着求他:“好累,求你,停下来罢……”
“很累吗?”
“嗯……”
“知道了。”
这之后的事便没印象了,意识朦胧之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