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头的眼里看来,一张宛如女鬼般的五官皱在一起,嘴歪眼斜,笑不像笑,哭不想哭,牢头后脑勺发麻,“别,你别谢我,咱俩以后最好再无交集。”
他现在看到吕嫣那张脸就觉得惊悚。
吕嫣:“……”何必这么无情呢,这世上,相遇就是缘嘛。
牢头脚底抹油溜了。
吕嫣心里啧了声,转身推开屋子,屋里只有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张桌。但是居然打扫的很干净。
反正比那牢里的草垛,肯定强不少。
看到床,吕嫣才觉得累了,不用再跟那个疑心病谢胥共处一室,也让她放松了不少。
她舒舒服服躺到了床上,自从被抓进来,这是时隔多天第一次睡床,似乎比她医馆的床还舒服不少。
她不由得望着床帐顶,她到现在才有余力去感受,她的脸仍然在疼痛。
谁愿意割下自己的脸皮呢?
吕嫣尝试控制嘴角,扯出一丝笑。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若能换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一张脸又算什么。
这位代指挥使大人,心细多疑,聪明严谨,确实比他的上一任,上上一任,都好得多。
但是一个人的思维终究是有限的,人只能思考得出自己经验范围内的东西。
一旦超出过往经验,就很难再得出正确答案。
吕嫣曾见过这世上顶顶聪明的人,可他却困于自己的心魔,终其一生也挣扎不出来。
可见,聪明实在没什么用。
吕嫣的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宛若抓到了大权在握。
如果一个人掌握的东西比你多,那你再聪明也无济于事。
吕嫣现在,宛若是站在一条路的终点看着谢胥,她可以把谢胥看的很清楚,像是镜子一样。
可谢胥却看不到她,因为他们的进度条不一样。
师傅,这世间有千万条路,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这样没有结果的一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