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破!
虽然还只是应天门被攻破了,但应天门对于洛阳而言,可不仅仅是脸面问题。
当寇仲的脑袋被一个蒙着面的武者悬挂上应天门那辉煌的城门楼上的时候,本来还占着上风的城池守卫者们,当即就崩了。
其实首先崩的,是那些指挥作战的将领们。
普通的士兵们,或者听过寇仲的大名,但寇仲长什么样儿,自然是不晓得的。
但是将领们却清楚啊!
寇仲是他们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胆气,是他们守住洛阳的信心所在。
可这个他们的倚仗,现在连脑袋都丢了。
黑冰台的掌控者,成名数十年的先天武者,就这样死了?
只怕是在做梦吧?
但那脑袋,却还真真切切地挂在门楼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呢!
完蛋了!
现在拼命还有个屁用啊?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而想要有些后路的话,那手里自然便得有实力,才有讨价还价的条件。
在这应天门五凤楼上与冯从文拼个你死我活,实力大损,接下来手里的资本儿可就不足了。
更何况,连寇仲这样的大高手都死了,万一那杀寇仲的先天高手看自己不顺眼儿了,顺手来给自己一下呢?
估计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于是乎,将领们跑了。
不是一个人跑的,他们带着部下跑了。
冯从文仰着看着那个血淋淋的脑袋,有些唏嘘,这可是在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权了数十年的权臣啊!
但死了,也就这样子。
杨坚杨公还真是厉害啊!
冯从文心里感叹着。
但接下来一名匆匆而来的军官,却将他的感慨打得粉碎,甚至还有些慌乱起来。
“将军,杨公死了!”
“杨公怎么会死?”冯从文哆嗦着手指着门楼上的脑袋:“寇仲不是死了吗?”
“大概是同归于尽!”军官低声道,“我们在东阙殿堂里找到了杨公的遗体,盘膝而坐,寇仲的尸体就倒在他的对面,只是没有脑袋!”
说到这里,军官抬看了一眼城门楼上挂着的脑袋。
“那是谁割得寇仲的脑袋?”
“或者是杨公的部下吧!”军官低声道:“看那人的身手,至少也是玄元九品!”
冯从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可怎么跟弘家杨家交待啊!
杨家纵然是千年大豪门,但先天高手,恐怕也没有更多的了吧?
现在让杨坚在自己这里折了,他们会不会记恨自己呢?
“好好收敛,送归弘农杨家!”冯从文道。
“寇仲呢?”
“那自然在这里好好地挂上几天!”冯从文咬着牙,恨恨地道。
河东之役,便是寇仲的策划,他冯家正房偏房远枝加起来上千的人丁,被杀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现世报,还得快!
鼓城寇家,你们的顶梁柱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我们冯家所遭受的一切,你们一样也不会拉下。
“宣喻全城,寇仲已死,投诚者有功,顽抗者,族诛!”冯从文厉声道。
荥阳,战场。
夜色正在慢慢地拉上帷幕,激战的双方正在缓缓脱离接触。
进攻者并没有拼尽全力,主守者似乎也不愿意放手一搏,双方都收着力量在打,主拼一个谁的韧性更强。
但现在看起来,一时之间似乎很难分出胜负。
何足道的亲兵本部那是不用说了,里面的主体那可是南方镇军精锐,几十年来一直在楚军硬杠,更重的是数年之前,他们经历过襄城之败,像这样的大败之仗,参与的人一般有两个结果。
要么心智被摧毁,从此再无战斗之决心,要么心智更加成熟,更加地坚强。
何足道去年跟着吴德回南方挑兵,他挑得是哪样的人,不言自喻。
至于那些绿林军,一来没有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张全义压根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二来,何足道的本部还在,而且看起来还如此的坚挺,那他们自然也就战意满满。
张全义所部呢,足足两万训练有素的大军,整体战斗力自然比现在的何足道要更强,但是张全义想倾尽全力与何足道一战,哪怕为此损失折将也不在乎?
当然不行!
何足道只是一个搅屎棍,他的输赢,那些真正的操刀者,并不在乎。
如果张全义与何足道打一个两败俱伤,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了。
张全义麾下这五万大军,再加上洛阳那边由卫义统率的五万大军,已经是忠于大秦的最后成建制的,可以信任的部队了。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