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时,死在了王座之上伊那科斯才被人发现。
他枯槁的尸体上依旧还穿着华美的丝绸,头上的桂冠不知所踪。
赶来的执政官阿克里西俄斯,看着伊那科斯脚边火盆中燃烧过的花瓣灰烬,陷入了思索之中。
“执政官大人,国王陛下是不是被人所害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警惕的看着宫殿之中留下的痕迹。
伊那科斯已经活了很多年了,从他们有印象开始,伊那科斯就是一副衰老的模样。
但依旧活了很多年,所以这突然的死亡,充满蹊跷。
阿克里西俄斯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制止了他们想要调查的动作。
“不用了,伊那科斯陛下的逝去是他早已预见到的事情,这都是众神所赐予的命运,不用调查了。”
“然后.”
伸手触及伊那科斯的尸体,这枯槁的尸体却在阿克里西俄斯的面前化作了一滩灰烬。
“将伊那科斯陛下的灰烬送到海边,挥洒进海中,这是他留下的安排、”
“再将我的家人,和我的女儿达娜厄接来。”
“从现在开始,我便是阿尔戈斯城新的国王了。”
站在宫殿的中央,整个阿尔戈斯城最高处的卫城之上,阿克里西俄斯抚摸着王座上的黄金浮雕。
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在还在壮年时,便站到了如此的高位。
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快意。
反而是有一些莫名的担忧和恐惧,或许是看见了伊那科斯那枯槁的尸体,亦或者是因为其他。
压下内心之中的不安,阿克里西俄斯回过头,开始指挥着其他人,处理伊那科斯的身后事。
而在整个阿尔戈斯城都在经历着权利交替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默默的离开了阿尔戈斯,朝着西方而去。
这辆马车在凌晨时便已出发,马蹄踏过了清晨草叶上的朝露,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而在马车上,只有三个人的身影。
普罗米修斯驾着马车,而厄洛斯则是依靠在车的后座上,撑着脑袋,半躺在那里。
“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来着?”
漫不经心的扫过坐在对面的少女,厄洛斯的神态显得十分随意。
“刚才你说到了,巫术和魔法的本质,只不过是通过另一种途径和过程,达到结果而已。”
伊娥的头上,依旧戴着父亲的桂冠,只不过丝绸长裙换成了麻布做成的衣衫。
朴素的衣裙,却依旧遮掩不住少女窈窕的身姿和还有些青涩的曲线。
她最终还是没有被厄洛斯所忽悠或者怂恿,做出了什么愚蠢的决定。
在最后,她终于从厄洛斯的话术之中逃脱。
寻死看似打破了宙斯的一切盘算,破坏了她的计划,但这只是最愚蠢的行为。
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对方一点无足轻重的计划失败,完全是太过于愚蠢了。
而且即使活着,她也可以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超出宙斯的预估,让她的一切盘算落空。
厄洛斯的诡辩只是一时让伊娥有些混乱了而已,在冷静下来之后,她自然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哦,好像是说到这里了。”
厄洛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不在意伊娥的冷淡,继续向她讲解着。
伊娥选择跟在了厄洛斯的身边,一方面是她无处可去,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可以依靠。
另一方面便是她要汲取所有能够使自己成长的养分。
无论是厄洛斯曾教过她的小宇宙力量,还是女神必修科目的魔药制作,以及魔法,她全部都向厄洛斯学习。
也包括很多她现在暂时都无法运用的神性、权柄等等,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知识。
就如同海绵一般,无休止的从厄洛斯身上吸取着养分。
而厄洛斯,自然也不会吝啬,自然是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他知道伊娥此时对自己的情感十分复杂。
既感激,也带着几分迁怒,既内心隐隐将自己视为依靠,但因为自己的言论和作为,而有些排斥。
这样矛盾的状态,促使了伊娥现在对厄洛斯复杂的态度。
既不似一开始那般亲近,隐隐透着敌视,却又远远没有那么严重,更像是冷战的样子。
只不过厄洛斯并不在意这种事情,现在的伊娥还过于青涩,她比欧罗巴还要小一些。
欧罗巴好歹已经十六岁了,性格也比伊娥更成熟一些。
而伊娥应该才十三四岁,现在还远远没到果实成熟的时候。
想着这些,厄洛斯的思维又开始飘散了,忘了自己跟伊娥又讲到了哪里。
半晌之后,回过神的厄洛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