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一举一动仍游刃有余,足见技艺之高超。
“春风起,雁北归。青庐帐前,喜结良缘。催扇儿,君莫急,珠帘掩映芙蓉面。”
台上傀儡持扇轻拒,女声盈盈唱起来,婉转多情,与男声响应成和,演到二人婚房初见之处,台下欢呼喝彩不断。
张月盈三人也论起了戏来,何想蓉指点着哪处或还有不足和缺憾,冯思静则将一大碗玉粉丸子一扫而光,肚子都填满了大半。
方见傀儡却扇,演到高潮处,只听“咚咚咚”三声门响。张月盈却觉奇怪,她们已定了这间包厢,伙计也将点的菜都上了上来,这个时候,谁会无端来打扰?大约是谁走错了门,张月盈只当没听见。
可几息后,又响起了敲门声,这下,冯思意和何想蓉亦被惊动了。
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低低的抱怨:“我来的时候就问过了楚二楚清歌,他说他们家这酒楼里就这间一向留给特殊的贵客,大多是空着的,也没被人记名定下,咱们直接进来就好,怎么还锁上了呢?”
冯思意不知为何抄起一把汤勺,挽袖近前,一把拉开了门,汤勺“嘭”的一声砸到了为首的那人头上,动作之敏捷迅速,把张月盈她们都吓了一跳。
“殿下!”
脸色略显苍白的蓝衣青年被砸中了额角,向后踉跄了几步,好险被身后的侍从及时扶住。“您没事吧?”
“四...皇子殿下?"张月盈朝门口望去,瞧见被砸中的乃是沈鸿影,嘴唇不由抿成一条线,咽下一口唾沫。只希望这位美人灯没事,不然她们可有麻烦了。冯思意蹲身连忙请罪,让出门来给沈鸿影,紧跟着的另外两位公子哥也趁机挤了进来,第二位却被冯思意猛地又推了出去。
“二表妹,你推我出去做什么?"沈允城只觉得冯思意莫名其妙,摇着折扇抬腿又要进门,又被赶了出去。冯思意面露嘲讽:“小女身如草芥,不敢与世子殿下攀亲,怕世子殿下哪一日不爽了,想找个人羞辱一番,正好撞木仓口上了。”
沈允城不是傻子,当即明白她还在为冯思静抱不平:“前日我已随母妃登门向安平候府致歉,此事便应当了结了。”
了结?冯思意冷笑道:"世子登门,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一句话都没问过我姐姐如何,瞧见的人只道哪里是向侯府致歉,倒像是我们倒欠了你一万两银子!”沈鸿影此刻白着脸靠在小路子身上,叶剑屏正担忧地陪着他。张月盈拉过一张交椅请沈鸿影坐下,示意几个丫鬟守住此处,往冯思意的方向去。
此处包厢内有一扇山水屏风,恰好隔断了包厢内外,只能透过绢纱窥得少女隐隐绰绰的背影一二。"扶冬,给你家姑娘倒杯水润润嗓子。"张月盈看向冯思意,"阿意,先喝口茶,再来算账。”见张月盈过来,沈允城拱手道:“原来是张五姑娘,让你看了笑话,我这二表妹劳烦照顾了。”张月盈却不敢受他的礼,只道:“世子殿下,请恕臣女直言不讳了。殿下之所为,时至今日,桩桩件件均是错。婚姻始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不愿意被人摆布姻缘,也能理解。但婚约是郡王妃想提议定下的,也是让您赠金镯给冯家姐姐的,不是吗?非又不是冯家姐姐死缠烂打逼的你,殿下不敢反抗郡王妃,迁怒于无辜女子,还闹得人尽皆知,实在没有风度。人议如沸,男人风流,-
句浪子回头,便可赢得满堂赞和。殿下自然不知女儿家的名声何等重要,冯家姐姐何等难堪,甚至只能避出京城。别说阿意打殿下两次,就算再打上十次百次,都一点儿都不为过。"
冯思意的眼睛倏然亮了,这话说得妙啊,责任全推到了沈允城身上,正合她意,十分捧场地应道:“就是,你把我姐姐害得那般伤心,就是该打。”勺子落在了地上,冯思意左看看右看看,唯有旁边多宝阁顶上的一把鸡毛掸子最为合适,捏在了手里,做势便要抽人。何想蓉与张月盈自然要为好姐妹撑腰,一左一右摆出了同仇敌忾的架势。
沈允城面色极不好看,反问道:“你怎知她没有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