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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2 / 3)

跳起来,她尝试着触碰自己的眼睛,睫毛密而柔软,眼皮细腻,微凉却光滑的触觉似乎还停留在那儿——

这里没有镜子,所以她当时到底露出了什么眼神?

劳拉将斗篷脱下来,她绷着脸拉开窗口边的挡板,果不其然发现一个空荡荡的药剂瓶。

罗丽丝被成功救走了,她长舒了一口气,今晚的故作紧张与口头承诺都是有成效的,前半部分计划成功。

她的丈夫还没有回来,在谈话的末尾,酒馆的威廉当然很礼貌地暗示劳拉,麦克还在酒馆里,估计今晚会大醉一场,不回去了,但是既然劳拉愿意将杂货铺的商契交给他,那么所有的前账都可以一笔勾销——

这算是威胁还是奖赏?劳拉冷笑了两声,她往空荡荡的屋子里扫了几眼,将餐桌上那几朵蔫掉的玫瑰花丢出了门。

她年轻的时候太愚蠢,父亲严肃又喜欢体罚,一旦杂货铺的账与货品有什么问题,那个老人就会拿起马鞭,劈头盖脸一顿鞭子。

年轻女孩儿本该有一身漂亮的裙子,但她从来羞于穿上裙子,害怕露出那些没有愈合的鞭痕,所以很少参与镇上年轻姑娘们的草地舞会,这是遇到罗丽丝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年轻的时候脸皮没那么薄,会不会遇到不一样的人呢?还是她运气真的太差,总是遇不上更好的男人?劳拉也曾经在婚后想过这些问题,她为自己选择麦克找了许多理由——

他总是打扮得很体面,他总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对那些草地上翩翩起舞的白裙姑娘们不屑一顾,他会给我带来鲜红的玫瑰……我该是爱他的。

劳拉点亮手提的烛台,走到卧房看了一眼玛莎,她的小女儿脸颊红扑扑,已经睡得香甜,或许在做一个嫁给王子的好梦。

她也曾经以为麦克就是那个合适的爱人,甚至在罗丽丝捣乱约会,劝她冷静多想想的时候不耐烦地打断朋友,我是爱他的,劳拉当时一遍又一遍宣布,就像握住足以保护自己的剑。

麦克是唯一会夸奖肯定我的年轻男士,他懂得这么多香料之间的区别,能够甄别贵妇与少女的偏好区别;他说我的笑容多么动人,让他魂牵梦绕;他望向我的眼睛明亮发光,充满甜蜜……

充满甜蜜?劳拉关上女儿卧室的门,情不自禁地苦笑,是掂量杂货铺商契的目光非常甜蜜吧。一座生意不错,客源稳定的商铺,一座足够居住的房子,一个愚蠢的,很容易被舌头上跳动的爱意哄骗的妻子。

对于根本没有多少钱,兜售香料全靠赊账与喝酒的商人来说,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可惜她那位严厉的父亲病了,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替女儿分辨丈夫的好坏,而她,最蠢的年轻姑娘——特地挑了个罗丽丝缺席的日子,欢欢喜喜和麦克在教堂结了婚,把杂货铺与自己都变成了那个男人的财产。

等到结婚后,这位满口甜言蜜语的香料商人说,亲爱的劳拉,我们该有个孩子,你不是爱我吗?我们生个孩子吧。于是玛莎出生了,她确实带给父母一些欢欣,可是对于玛莎而言,父亲是个陌生的形象,只能在酒馆里找到他。

后来玛莎发现,在酒馆里也找不着父亲,劳拉抱着女儿去问威廉要人,那位摸着漂亮胡子的老板只会露出神秘的笑容,向她们庄重保证,麦克绝对就在酒馆里,只是在品尝他的珍藏,不在外面饮酒而已。

大概就从那个时候起,丈夫欠下的酒账越来越高昂惊人,劳拉不得不动用杂货铺的营收去平账,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动用积蓄,她也尝试劝麦克不要再去酒馆了,但她的丈夫双眼通红,那双眼睛里不复明亮与甜蜜:

“臭娘们儿,你懂什么?我是去赚钱的!”

开始只是随手拿起的枕头,后来是赶羊的鞭子,劳拉有一种面对曾经父亲的恐慌感,她想逃跑,可是玛莎绊住她的腿,麦克总在酒醒之后崩溃,抱着她大哭,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做这种混账事。

不会再做这种事?烧火棍,酒瓶,甚至是家里的杯盆碗碟,脚踝,手臂,额头,肩膀,劳拉已经快对疼痛麻木了,她有时候会在逃窜的过程里产生错觉,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早已死去的父亲的鬼魂,那副狰狞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父亲已经被疾病收割了性命,但是麦克还活着,除了酒醒之后大哭,他还狡猾地学会了捡起送玫瑰的老行当,每次粗暴的殴打之后,他总能在第二天清晨揪来一朵新鲜的玫瑰花,提醒劳拉他们还存在爱情,他们是结婚的夫妻。

“如果你先杀死他呢?”女扮男装的炼金术士昨晚就坐在这里问道,她的脸上是纯然的疑惑,眼睛像毫无杂质的冰凌,倒映出她内心的欲望。

劳拉坐在餐桌边,她直直地盯着那抹跳动的烛火,蜡烛在燃烧,滚烫的蜡油落在她的虎口上,但她已经习惯了更加剧烈的疼痛,现在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是犯罪,她从来没有犯过罪,但人总是要死的,寡妇并不少见,只要拥有孩子,很少有人逼寡妇改嫁,杂货铺也会回到她的名下。

喝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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