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言语,眼眸低垂,始终没看她。
钟令音大着胆子将木质圆盘搁在案上,白瓷汤盅的边缘有些羹渍,是她着急送来时不小心洒落的。
气氛有些压抑,似乎比新婚之夜,闹得不欢而散时,还要难捱。
钟令音提上一口气,俯身想将汤盅移到沈知行面前。
不料沈知行也倾身上前。
温热的指尖触及只一瞬,擦过手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随后狠狠一拽。
她一个趔趄,直接被他拽进怀里,根本来不及震惊,他的吐息擦过耳畔:“想做什么?”
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起伏,他的眼更像是蛰伏已久的猎豹,只待最后一击。
钟令音强忍住心底的害怕,闪着天真的眸子:“夫妻本是一体,作为妻子关心丈夫,夫君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更何况你刚从边境返京,若有不适应的地方,皆可同令音说,令音愿意为夫君排忧解难。”
她每说一句话,心就冷静几分,话说完时,竟还能游刃有余地腾出手替沈知行整理有些歪斜的衣襟。
反正都是演,演的好就能活,而演的差就只能去见阎王。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沈知行从始至终都很冷漠,捏住她手腕的手,指腹粗粝,像是毒蛇吐芯,细细摩挲。
狭长的眼落在她的唇上,似乎在思考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知行身上一定有秘密,但他藏的很好,不想让旁人知晓。
原书中钟令音为了保命而替萧时桉卖命,每次来书房探测情报,不是被女主骂得狗血淋头,就是被男主吓得屁滚尿流。
如今就算她意识觉醒,但有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于她而言依旧是一团迷雾。她始终不清楚沈知行身上有什么秘密,也不清楚萧时桉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打定主意,管他手里有什么剧情,有什么秘密,她都要作!
作出个高门妒妇的好名声,作到让沈知行狂怒休妻,然后她就能茯苓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是吗?”沈知行摁住她抚在他心口的手,“那夫人可知……”
他目光游移,顺着她的嘴唇一路往下,钟令音有些不解,心想这人到底藏着什么坏,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讲出了后半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
???
从没人说过,沈知行还是个大sǎi迷啊!
原书里说他温柔体贴,清心寡欲是假的也就算了,但没必要换个玩家就搞反差这么大吧?
现下若他只是逞口舌之快,她还能装模作样地捶捶他的胸口,娇滴滴地喊声讨厌。
但谁敢赌啊,这一赌,就是一辈子!
钟令音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头疼,又开始了。
“怎么,夫人不愿意?”
横也一刀,竖也一刀,钟令音决定,再当一次缩头乌龟。
“倒也不是,只不过……”她撇过头,咳了两声才道,“我头还昏着,怕给夫君过了病气。”
“为夫乃习武之人,不怕。”
钟令音心里无能狂怒,但面上浮现止不住的羞赧之情,她暗自使劲想从沈知行的桎梏里挣脱出来,没想到这人将手握的更紧,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钟令音心下一横,将额头抵在他的心口处,见招拆招:“不瞒夫君,我有月信在身。”
沈知行这时似乎才有点发应,下颌贴着她的发顶,握着她抚在他心口处的手缓缓下移,最终落定在她的腹部,掌心灼热,能蒸腾起迫人的热浪。
钟令音心里早就开始骂街了。
天杀的!
这样的男人谁想要啊,要是这辈子的钟粟青还想要,她高低得尊称钟粟青一句老祖宗。
今夜的沈知行很不对劲,周身发散的气息与以往不同,冷漠里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尤其在他出手拽住她的那一刻后,他根本没再隐藏。
钟令音缩在他怀里不敢妄动,虽然沈知行的言语行动都在步步紧逼。
但他平和的心跳,松弛的呼吸,无一处不在昭示,其实他对于她的勾引推拒毫不在意。
他在试探,很是直白。若有差错,他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幸亏发了场烧,让她月信提前,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编什么谎才能逃过他的眼睛。
沈知行的手灼热的有些难以忍受,钟令音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她心急如焚,却只能故作镇定,最后将目光落在案几上那本书上。
有些模糊见不太真切,好像是本武功秘笈?大半夜竟如此刻苦?
她再定睛一看。
???不是。
他大半夜都看的什么书???
几乎没有思考,钟令音脱口而出:“夫君,夜深了,早些休息。”而后她也没使几分力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