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天衡身边,“怎的这么闲?你这一上午换粮食、听战事、敲墙角,现在搁这瞎转悠,想干啥?”张天衡眼角一抽,谁更闲?这人看了他一上午!
张天衡面不改色,“来这地方可不是白来的,前些日子同城里人商量做生意,到了地方却找不到人了。”老先生闻言,说道:“这人在一个月后才会回来,每次做生意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你不知道。”张天衡叹息道:“战事吃紧,呆在这可不安全,能早点离开不是更好?”
老先生眯眼笑道:“年轻人,知道入城的规矩么?”张天衡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老先生伸手轻拍张天衡的肩膀,“入城前打听好本城的规矩,这都是常识,以后若是要在楚国定居,可要记得啊。老头子我就是热心肠,毕竟从东边来的都不容易。”张天衡手指微动,这人身份不一般,绝不是教书先生这么简单,他何时说过是从东边来的?“老先生可是记错了,我何时说过自己是东边来的?”
老先生笑容褪去,面色平静,答非所问,“我很喜欢天武的一位皇帝,能设置既定规则,敢干,只可惜未曾见过。”见张天衡眼中流露出慌张之色,老先生一笑,“中州之人走路脚步匆忙,沧澜人走路好似行尸走肉,北莽之人走路大步向前。唯有天武之人,行无规律,神似野兽,你身上那股味道太冲。”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这仅是天武底层民众表现,高层更是不堪。如那世家,毫无礼法可言,就是一群野兽。”张天衡微微皱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先生没在说话,将手从张天衡肩膀上放下,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张天衡跟上。
张天衡无奈,若是按照他的说法,怕是进城开始就有人监视他,而这老头敢来直接找他,怕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也就只能跟着了。
大约绕了半个城,老先生才带着张天衡来到书院。路上,张天衡一直跟在老先生身后。老先生不断思考,这人能来到这怕不是偶然,能从天武来到这势必要经过楚家或是吴家的放线,莫要说这人没有修炼机关术,即便是修炼了,那也不可能穿过两家防线来到荆山道。
如此说来,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京城那边安排来的。可京城为何会给这人身份,还不同他说规矩?这合理么?等等,这人记忆莫不是被修改了?那也没必要在自家安排一个模仿天武的人吧?老先生眉头紧锁,忽然灵光一闪,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人就是天武的,但是被抓来的,为了机关术!
老先生微眯双眼,这么讲就说的通了,那这人还要小心应对。当真是麻烦,研究机关术不是什么秘密,但老先生也可能是第一次参与到这种事,毕竟以前有没有参与他也不知道,这次出奇的好猜…应该是他太闲的缘故。
老先生先一步踏入院门,只同张天衡说了一句“随便看,就在这住下吧”便离开了,只留下张天衡一人呆立在门口。
书院,很陌生的词汇,对于一个从小在天武长大的人来说。眼前府邸的算不上多好,单从外面看条件可以说是简陋,甚至不及张天衡在天武的别墅。但不知为何,张天衡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侵扰他的内心,即便是祖上机关术的余威也不能抑制,离家多年,从未有的情况,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