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猞猁族的王,白炫,白卬的爹,大哥白琨作为继承人,已经着手处理政事,也跟了过来。
看样子是刚下了早朝,父皇的朝服未褪,后面跟着大臣,只一眼,白卬就看到了那次在街市捉拿灰不溜秋的官。
度相,度大人,一脸尖嘴猴腮,耳朵上有个缺口,据听说是化形之时被老鼠咬了,白卬厌恶他,不只是因为他长得丑。其他大臣听说了也一路跟了过来。
这阵容真是壮观,他母亲被害那天,甚至于火化之时,来的也就只是几个猞奴,和他那所谓父皇的圣旨。
门被撞开时,白卬的手一紧,曾经多少次在他小的时候,那门被撞开是来折磨他的,这些他那受人尊敬的父皇也不知道,他只是下了条令,二王子若死了,宫里的全部奴陪葬,这是保住了他的命,却也让奴对他起了恨意。
一众人来的浩浩荡荡,看到了床上的赤野却傻了脸,这就是所谓的咬伤了一众族人的狼。知道是狼,但不知道是那么小的狼,像条狗一样。
床上的赤野蜷缩着靠着白卬,他不傻,这时候露出锋芒势必只有死路。
白卬不紧不慢着坐了起来,顺手把赤色大氅披在了白色里衣外,刚好把赤野盖住。
"父皇来晚了吧,母亲是二十年前去世的可不是今天,带那么多人来祭奠,只是可惜了,母亲在天之灵,看不到。"
白卬抬着头盯着白炫,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声细语。
对峙的时候,弱者才会先露出感情。
终究是猞猁的王,白卬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
"休得胡言,莫要再提那叛族的妖女!"度相伸手指了出去,本就看众人气势弱了下去,刚好抓住了机会。
白炫抬了抬手。
"那日街上伤人的,可是你氅下那只畜。"
赤野在被盖住之时,便探出了头。
"父皇误会了,这只是孩儿养的一只狗。"
白卬伸手摸了摸狗头。"来,叫两声。"
"汪,汪。"
叫两声就行,三声就露馅了。
众人一片哑寂。在朝堂上听到有狼伤族人之后,又被曾经勾结狼族的妖女生出来的白卬带了回来,又是有人说二王子造反,要为母报仇,又是说二王子与狼族仍有勾结,一众人直接闯进了这来,只是可惜白卬没有门奴,什么人想进就能进。
"把那畜带走。
"是。"王发了令,奴也就接了旨。
一旁的大哥张了张口,又闭了回去,倘若这时他为白卬说情,母亲知道了,绝对会针对二弟,他会更不好过。
又是这样。
一只狗对白卬算不上什么,甚至连个称职的奴都不是,弱的可怜。
可他透过它看到太多了,看到了他父皇的冷血,还有小时候,因为太小,连为母亲争取厚葬的能力都没有,那时他就是和母亲硬生生分开的,他力气太小,母亲的手,他抓不住。
"一只狗罢了,父皇想要给你就是,何必带那么多人来。"白卬起身将怀里的东西递了出去,眼下是看不清的阴邬。
奴不敢接,只抓了脖子。赤野被抓的生疼,转头咬住了奴,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呜呜了几声,这是真疼,他忍不住。
但也只一瞬间,奴的脸上便多了三个深痕,露着白骨,血肉裂开,甚至疼痛滞留了一会,那奴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嚎叫。
他不知道白卬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他甚至没机会看清。
"我只让你带走,没让你伤他。"白卬甩了甩手,是粘稠的血肉,这感觉让他恶心。"
"没用的东西。"度相上来对着那嚎叫的奴来了一脚。"大王,臣这就亲自带这孽畜去刑狱。"眼见情况不对,度相的谄媚脸又登了上来。
"不必了,让卬儿养着吧。"白炫把这地上狗捡了起来,递到了白卬手上,拍了拍狗的前肢。
"不可啊大王,此乃恶狼。"
"犬而已,最为忠诚,卬儿养好了便是。"
白卬赌对了。
他父皇既然留了他的命,就他说明他这命有用。如今他已为这狗动了怒气,争执下去,便需要父皇亲手将他的儿扔进刑狱,罪名,违抗王令。
只是在场其他人谁也不敢揣测大王的心思。
只当是大王明鉴,扔地上都半死的狗,确实掀不起什么风浪,无凭无证,众人也无法反驳,只当之前是狗急了咬了人。
正是最寒之时,雪松连着连压着这天,穿着粗麻的猞奴清扫着宫殿间的雪路。
穿着朝服的人就显得有些显眼,他不怕别人知晓,只是匆匆往寒殿赶,路上踩着冰摔破了头,又是站起来往前赶,直直穿过松林,进了殿便有了各色植物,那是杞妃培的。
"如何?"杞妃摆弄着桌上的香料,一旁跪着那人。
"本是想借那狼崽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