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微末小官么?”
她凌厉的目光扫在他身上:“竟也有胆子敢阻止我?”
所有人都不由得为这小小主簿捏了一把汗。
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主簿,竟敢当众阻止镇国公主掌掴驸马,真是大胆。
姑臧县丞更是对其出言斥责道:“还不快退下!”
岂料镇国公主对这胆大包天的主簿很感兴趣:“你一个主簿既有胆量阻止我打人,想必也是有一番道理的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若解释得好,重重有赏;若解释得不好……”
她抬手,直直指向陶清都,勾了勾红唇:“那你就是以下犯上,吾即刻命人杀了你。”
“下官遵命。”
跪在地上的陶清都直起身,不卑不亢道:“下官之所以阻止公主,是为了公主与百姓着想。
公主自来姑臧,先是除作恶的承恩侯,再是清查贪污纳贿的官员,为姑臧百姓计,尽心尽力;自可看出公主是心怀天下,福泽百姓的女君。
而谢驸马身为大理寺少卿,恪尽职守,查清凉州多年悬案‘沙风怪案’,还凉州百姓一个公道,还黄霾阴影下一个清明之象;亦可看出他是精明能干、洞察秋毫之臣。
大齐有这等足智多谋、德才兼备的君与臣,当是幸事。
若今日公主与驸马为一小事而生嫌隙,不仅是己身之憾,更是百姓之祸。”
他再一叩首:“公主是明辨是非之君,下官相信公主定能辨明忠奸,再省己身。”
话音落下,有些人倒不由佩服起这陶清都来。
他不仅有胆量,更有见识。
两句话把公主捧成个智谋双全的仁德之人,她若是发作,倒显得自个儿不占理,小肚鸡肠。
所有人都看向柳姒,似在思考她会作何反应。
不过应当也是顺应陶主簿的话,就此作罢。
只是他们却忘了,这镇国公主本就是个放纵不羁之人,你永远也不晓得她下一刻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镇国公主瞧着那主簿轻笑一声,一脸不屑。
“凭你也敢管我的事?来人,将他绑回‘神仙府’,我倒要看看,把他舌头拔了以后,他还能说出这些个话来么?”
闻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公主二话不说就要将人舌头拔了!
还不等他们如何震惊,又见柳姒对这谢晏冷眼相待:“我今日不想看见你,给我滚回去!”
驸马听了这句话后身形一晃,却还是将礼端端正正行完。
“臣告退。”
说罢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安朗见状有心想拦,却被柳姒喝止:“谁敢拦他,后果自负!”
有了这句话,那些想劝一劝的人也都止住想法,眼睁睁看着驸马又怒又气地离开。
而那“以下犯上”的陶清都被公主府校尉无情地带回了“神仙府”。
原本这场宴会是有替驸马送行的意思。结果却因为一个舞郎致使他夫妻二人吵得不欢而散。
这等场面,不是明晃晃在打安氏的脸吗!
不过公主连驸马的脸面都不给,安氏在她眼中又算什么?
一场好好的宴会匆忙结束。
安氏举办此次宴会的真实目的也因这场闹剧而胎死腹中。
……
安鸿月本想趁着机会跟柳姒亲近亲近,没想到连机会都没有,一时有些气恼。
向来揣摩她心思的男奴似看出什么。
斟酌道:“大娘子好像很喜欢公主?”
方才那宴席上,她眼中那向往的神情男奴看得清清楚楚。
“喜欢?”
倚在贵妃榻上的安鸿月扔下手中如意,撩了撩头发:“什么喜欢?”
男奴一愣。
虽说安鸿月后院里的美人不少,可男奴清楚她对他们都只是像对待物件儿一样。
喜欢是有,但只是对心爱的物件儿那种喜欢,并非是对人那种喜欢。
男奴也从未见过安鸿月对除家主和大郎君以外的人,有过在乎。
直到今日的镇国公主。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大娘子为了一个人费尽心思地打扮。
况且那人还是个女人。
他平日用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伎俩,自然知道这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
还有,磨镜之好……
难不成大娘子她……
思及至此,男奴思虑着解释:“喜欢就是随时随刻都想拥有她。”
拥有?
安鸿月沉吟。
她确实挺想拥有柳姒的。
听说南诏有种蛊术,可以将活人制成听话的人偶。
她想“拥有”了柳姒以后,把她做成人偶,随时随地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