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又来的第三日!”
其实若有钱给倒也罢了,可偏偏陈父出门便是想办法凑钱去了,现下陈芳压根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杨芜也懒得与她争论,掏了掏耳朵:“我管你那么多!你只说能不能给?”
陈芳撇头:“现下没有,但明日之前定能拿得出来。”
“也就是拿不出喽。”杨芜听罢吹了吹指甲,而后摆手:“给我把她绑回丝织坊!”
眼见杨芜骤然发难,陈芳下意识后退。
那几个壮实的护院得令就要上前将她带走。
下一刻,却被一把剑鞘抵住胸口,硬生生推了回去。
一身玄衣的谢六冷着脸站在陈芳面前,等护院一步步退开五步之外,她才收回剑沉默着。
杨芜看着谢六:“你是何人!”
谢六依旧是沉默。
倒是从屋内走出来的柳姒道:“娘子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跑人家院子里强抢民女了?”
不知怎得,杨芜虽不认得柳姒这张脸,可瞧见她心里头就有些莫名的发怵。
不由得后退一步:“你又是何人?”
见状,柳姒心下有了算计,轻笑一声:“娘子不认得我了吗?”
“该认得你什么?”杨芜咽了口唾沫。
柳姒行至她身前,直直地与她对视,声音低沉。
“我是乔湖啊,娘子不是派人将我杀了吗?你忘了?”
听见“乔湖”二字,杨芜仿佛被钩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呆傻住:“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柳姒轻勾朱唇,目光幽深:“是啊,我是死了,可我一想到是谁害我惨死,我便不甘心,想着一定要找她报仇,于是我又活了过来。”
她的声音寒凉又夹杂着诡异,仿佛真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怨鬼一般。
而当杨芜对上柳姒那双眼睛后,整个人腿一软,瘫坐在地。
这个女人的眼睛,同乔湖那个贱人的竟然一模一样!
正当她内心恐惧心虚不知所措时,柳姒却收敛那恐怖的神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她讥讽:“你这个蠢货,竟连鬼神之说这种话都信么?”
杨芜听罢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怒不可遏地站起来。
“你竟敢戏弄我!”
柳姒摇摇头:“是你自己蠢,连这种话都信。”
说罢她便凑到陈芳耳边低语几句。
也不知说了什么话,陈芳一改方才怒意,看着杨芜的眼神中带着轻蔑。
她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出去取钱。”
也不管杨芜是什么态度,直接拉开门同柳姒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回头看向杨芜,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杨芜本想发火,可又觉得不对。
且不说陈芳哪儿突然来的钱;
再者,另一个女人怎么知道乔湖的死与她有关?
她心下生疑,当即偷偷跟了上去。
却不想在一个巷角遇见她二人。
陈芳手中握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一脸担忧道:“湖娘,这样真的行吗?万一让别人知道你就是乔湖,那该怎么办?”
柳姒宽慰她:“无妨,谢少卿宠爱我,不会让我有事。”
“可谢少卿再好也是驸马,若让公主晓得你与少卿的关系公主身份尊贵,岂是你我能对抗得了的?”
“怕什么?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公主又如何晓得?况且晏郎巴不得公主早些死了才好,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同我在一起了。
至于贾氏那边,晏郎说:他手里头有贾辞徽的罪证,只待合适的时机就可以扳倒他,到时候谁还能威胁得到我?”
“罪证?什么罪证?”
“我听说是与绮梦坊的事有关。”
“那我可能帮得上什么忙?”陈芳问。
柳姒犹豫片刻:“莫不然你帮我去劝劝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子?若有她们指证贾辞徽是绮梦坊东家,那一定能事半功倍。”
陈芳听罢点点头:“那好,这事且交给我吧。”
躲在一旁听了个完全的杨芜一脸震惊,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乔湖!
并且她和谢少卿还想对公主和家主不利!
杨芜心慌得厉害。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家主!绝不能让她二人的奸计得逞!
这样想着,那边柳姒二人也准备返回陈家。
杨芜连忙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提前回到陈家。
等从陈芳手中接过钱袋子,杨芜便风一般往丝织坊跑,迫不及待要将她知道的秘密告诉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