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这贾家主有个儿子了!”
“我记得他不是没有子嗣吗?怎么又有了?难道贾夫人有身孕了?”
“这贾夫人都年近四十了,哪里还有什么身孕啊。是昨日贾夫人去罗刹寺上香,撞见贾家主抱着个孩童,那孩童还唤他阿耶呢!这儿子,就是贾家主养在外头的女人生的!”
“啧啧啧,瞧着他们夫妻二人挺恩爱的,没想到也会在外头偷腥啊。”
“这话就不对了,贾夫人嫁进夫家十几年都不曾为贾家诞下一子半女,若是我早便休了,只是在外头生了个孩子,已是不错了,好歹留了个香火不是?”
“唔……这样想来,倒也是。”
“这贾夫人脾气还大得很,昨日撞见贾家主和那外室上香后,二话不说就回娘家去了,如今贾家主还在叶府跪着呢。”
“什么?跪着?哪有夫跪妻的道理?干脆直接休了算了!”
茶馆客人那些闲谈的话传入正准备出门的柳姒耳中,她问身旁的老隐:“汝空那里准备好了吗?”
老隐佝偻着背:“已准备好了。”
“行,那走吧。”
高大华贵的府门前倚着一个门子,懒懒地打着盹,听见渐渐靠近的马蹄声,他一个激灵睁开眼。
待看见停在阶下的马车上下来的人影后,他上前拱手道:“六娘子是来寻大娘子的么?真是不巧,她现下不在府中。”
柳姒捏着手帕掩了掩唇:“我不是来寻丹凝姐姐的,只是昨日在府里落了样东西,今日特地过来找。”
听罢,门子侧身为她引路:“那娘子请先入府稍坐,我这便叫人为娘子找。”
贾府的两个主子都不在,便唤了范内来待客。
他一入前厅,对柳姒略一作揖:“不知娘子丢的是什么东西?是何模样?我等也好方便寻找。”
柳姒从袖中掏出一支小巧精致的鬓钗:“这钗子原是一对,是我夫君生前送我的心爱之物,昨日不想丢了一支,管事若能寻到,必有重谢。”
范内将鬓钗小心接过,仔细端详一二后又给了身后的奴婢们瞧,命她们在府内寻找。
下人端来茶点,柳姒饮了一口,随意问道:“家主今日不在府上么?”
范内回道:“家主与大娘子一同回叶府看望叶老将军了。”
“哦。”柳姒点点头,“那可说了几时回来?”
“这个便不知了。”
柳姒瞧了瞧外头的天时,正是炎热。
赤乌的光,似乎化作一团团火焰,落在贾府偏院的干草地上,被日阳晒得干枯的草地与灼热的火融在一起,瞬间燃了起来,呛人的白烟也飘至上空,予人警示。
“走水啦!”
有人喊道。
前厅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动静,柳姒搁下茶盏:“怎么了这是?”
小厮顶着粘满烟灰的脸跑进来:“范管事,后头走水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柳姒被吓得捏紧了手帕。
坐在一旁的范内神色凝重:“娘子莫慌,小人先去瞧瞧。”
柳姒颔首:“快去吧,救火要紧。”
等人都至后院救火,柳姒方才沉声对站在她身后的老隐道:“去吧。”
“喏。”
人影消失,她重新端起茶盏,悠悠品着。
前院安然无恙,偏院却已火光冲天。
好不容易将火扑灭,只见一道茶褐色的身影站在被烧得焦黑的废墟之中,岿然不动。
范内看着突然出现的僧人,立时做戒备之态,厉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为何出现在此!”
汝空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范内一眼便瞧出这僧人来者不善,当即叫来府中护卫,将人团团围住。
只是大刀利剑相逼,那和尚仍面不改色,还在念他的经。
刚救了场火,范内已是没了耐心,他拿着刀对汝空道:“你这僧人,再不说话,我便动手了!”
话音落下,原本还在念经的僧人突然一跃而起,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眼前,一手执佛珠,一手合掌朝他拍来。
一声闷响过后,范内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脚抵在大石之上,他才堪堪停下。
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护卫们见状赶来扶他:“管事,你没事儿吧!”
范内闻言,狠狠瞪了说话人一眼。
废话!他都吐血了,能没事儿吗!
将扶他的人用力甩开,范内指腹将唇边血迹擦尽,下令道:“来人!将这擅闯的和尚给我拿下!”
一得令,那些护卫便拿起武器砍杀上去,却尽都被汝空降服。
范内当即拿起大刀,想趁汝空分身乏术之时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