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人好的时候,大家都来巴结你,围在你的身边,等你落魄了,却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世态炎凉莫不是如此——
“我离开张家了。”林云的声音显得很平淡。
粟斌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查的讥讽,他开口道。“那你这一趟去天云郡,怕是有点不值得。”
“粟斌,你怎么说话的!难道你还幸灾乐祸不成?”最后那个女孩开口道。
徐静是个极其冷漠的女子,但林云印象很深,因为她是自己落魄之后,唯一一个还愿意看望自己的人。
可惜徐静的命不好,林云记得她最后好像嫁给了一个嗜酒的赌徒,不顾家不说,她还经常被打。
又一次徐静偷偷去看林云,被她丈夫抓住后,在大街上对徐静又打又骂,从那以后,徐静就再也没有来过。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了,我自罚一杯。”粟斌笑了笑开口道,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前世的时候,在粟斌眼中,林云算是地方的富绅,至于能力,那是完全没有,唯一就是仗着自己爹的那几亩土地。
结果最后竟然因为那缥缈虚无的神仙,不仅把自己毁了,还把自己的家毁了。
粟斌那个时候自然看不起林云,哪怕现在也是一样。他嘲笑林云,也妒忌着林云。
林云居然会丢下父亲一生累计下来的财富,去天云郡寻那缥缈虚无的仙缘。
他也妒忌林云可以这么任性,不像他,回头吃完饭还要帮家里割猪草。
“林云,没事,以你家的条件难不成就没别的出路了吗?”徐静安慰道。
林云以前对这个女人总是不咸不淡的,但是在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后,林云今天倒是对徐静很是客气和热情。
所以林云对徐静微微一笑。
“我说林云,你不会因为在天云郡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惦记上了静静吧?”向勇警惕的开玩笑道。
“去去去。”涂思思这个时候接嘴道。
倒是林云这个时候开口道,“思思,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摆平。”
“你还真打思思的主意啊?”向勇等着林云,显然他误会了,以为林云是在对涂思思献殷勤。
涂思思微微一笑,开口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对啊,思思要是有事,怕是勇哥肯定早坐不住了。”粟斌也在一旁附和道。
“对了,林云,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林富国已经进了官府,不知道怎么混了个亭长的位置去了。”
“亭长啊,要知道林富国如今才多大,甚至比你还要小上几个月,以前那小子不声不响的,现在居然一下子就要成为亭长了。”向勇在一旁感叹道。
的确,二十多岁就当上了亭长,这在当地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要知道,许多人勤勤恳恳做了一辈子,怕是连亭长的下属里长都爬不上去。
而林富国居然现在已经爬到做了亭长的位置,这的确很了不起。
但是在林云的眼里,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先不说林云本身有的实力,单说他马上就要成为云武国的玄甲营的总教头了,那可是将军级别的,换个说法,差不多跟郡主平起平坐了。
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地位却是一样的。
而且用不了多久,皇帝的诏书就会下来了。
林云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粟斌显然不一样。
“哎,那家伙确实厉害,以前真不该疏远他。”粟斌开口道。
“行了,你难道还想去巴结他啊?”
“那个其实,我今天把他们也叫过来了,毕竟都在这云水县里,以后也可以让人家照顾照顾不是?”粟斌说了那么多,其实真正想说的只有这一句。
“另外林云也在这里,大家把关系搞好,说不定以后还需要互相扶持的地方呢。”
“斌哥,我们就是私下里聚聚,你这样有点不太合适吧?”向勇显然有些不高兴。
他就是单纯的想为林云接风洗尘而已。
根本就不想把这个聚会变成一个趋炎附势,阿谀谄媚的宴席。大家几个儿时的玩伴聚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多好。
“那事情就有点难办了,我已经叫了,而且人也马上就要到了,你看这个总不能叫人家回去吧?”粟斌面露难色。
而且刚刚说到这里,门外就停下了一辆马车,走下来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衫的青年,他的腰间挂着一根长木棍,他走路东倒西歪的,整个人更是摇摇晃晃,显然是喝多了。
因为林富即将被升为亭长,所以他最近的酒宴确实有点多。
毕竟整个云水县就这么大,可以说哪家的狗生了小狗都能立刻知道,所以和粟斌怀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