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战过后,天地又恢复了宁静。
清晨的阳光透过院墙上的藤蔓,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泥土的味道。
陈凡刚洗漱完,便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的小鸡追逐嬉戏。
几只黄毛小鸡在地上啄食,时不时扑棱着翅膀蹦跳几下。
远处传来公鸡的啼鸣。
脚步声由远及近,梁若兰来到陈凡身后。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事情怎么样了?”
陈凡依旧望着院子里的景象。
“嗯,楚远山和沈忠义昨晚偷袭我父亲。”
梁若兰声音平静:“楚远山已经死了,沈忠义重伤逃走。”
“哦?”
陈凡冷哼一声。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原本还以为楚远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也就这个样。
楚家这下算是彻底完了,一个百年世家就这样陨落。
也好,少了一个苍蝇。
至于那个重伤逃走的沈忠义,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梁百盛虽然赢了这一战,但施展大衍剑法必定损耗巨大。
这个向来高傲的江湖泰斗,如今也不过是自己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江湖风云变幻,不过须臾之间。
楚家覆灭,沈忠义重伤,梁百盛被制,这三大威胁已经弱了很多。
接下来,就该好好发育了!
阳光渐渐升高,院子里的影子越来越短。
几只小鸡已经啄食完毕,慢悠悠地走向墙角的阴凉处。
沈佳音靠坐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对话,心如刀绞。
爷爷重伤!
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爷爷,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沈忠义,竟然在一夜之间落得如此境地!
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陈凡所赐!
若不是陈凡从中挑拨,爷爷和楚远山也不会去夜袭梁百盛。
爷爷也不会身负重伤!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了这个家伙!
可是近乎被废的她,加上几天没吃饭,此刻却连站起来都费劲!
正当她心中翻涌着滔天怒火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凡来到小屋门前,隔着门板传来他悠闲的声音。
“要不要出来吃碗面?我这卤味可是一绝呢!”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彻底点燃沈佳音的怒火。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她用尽全身力气怒吼:“要是我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现在的你,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再不吃饭,怕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
沈佳音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出更恶毒的词汇。
她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可现在的她,确实如陈凡所说,与废人无异!
门外又传来陈凡的声音。
“也罢,我把面放在门口,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出来拿,别到时候自己饿死了还要变成鬼来赖我。”
说罢,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佳音蜷缩在角落里,死死咬紧朱唇。
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的无力和绝望!
爷爷身负重伤,自己被囚禁在此,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在外面悠然自得!
这样的羞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这边陈凡优哉游哉,另一边的人可是截然相反。
两公里外的沈家大宅内,沈忠义正躺在床榻之上。
昨夜一战的伤势比想象中更加严重,浑身经脉如同被千万根银针穿刺,痛楚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床头的药碗已经见底,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剧烈。
沈忠义强撑着坐起身,却感觉体内真气运转迟滞,四肢百骸好像正在被烈火炙烤!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
梁百盛的剑气虽然凌厉,但绝不至于造成如此怪异的症状!
寻常的剑气所伤,最多就是经脉受损,调养个把月便能恢复。
可现在,每当运转真气,经脉就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而且这种痛楚并非固定在某处,而是在体内游走不定,宛如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内脏!
深夜,沈忠义突然惊醒。
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从丹田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猛地坐起,冷汗已经打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