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姬见惯了这种情形,冷笑一声,扬起手掌便往长孙媞脸上招呼。
一只皓白的纤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胡姬回头,另一位更加美艳的胡姬身着鹅黄色纱衣,眉目艳丽,说话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信:“莫打脸,咱们靠脸吃饭,打坏了客人不喜欢。”
又道:“谷爷来了,你去陪一下。”
第一个胡姬狠狠地瞪了长孙媞一眼,转身走开。
鹅黄色胡姬凝神看了长孙媞片刻,这女子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哪怕是在天香楼,也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若要和老鸨过不去,那便是和自己过不去,她早已深有体会,便道:“我再让人送一碗药汤过来,劝你还是识相点,进了这天香楼便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乖乖做好自己的本分方才是正道。”
长孙媞垂着眸,她方才那一挥手已经使尽了全身力气,眼下丝毫不想动弹,沉默着看着视线上空的纱幔。
这时门外有人唤道:“薇诺娜,林爷找你。”
身着鹅黄色纱衣的薇诺娜看了一眼瘫软在榻上的长孙媞,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走入自己的房间。
林爷是位年轻的公子,身量修长,样貌却平平无奇,混在人堆里找不出来,即使是相熟之人也不会注意到——此人正是形意,借用楼元深研制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和清渊侯府世子身旁那个芝兰玉树的少年判若两人。
薇诺娜给形意行了个礼,形意拿出一卷画轴递给薇诺娜道:“今日是按照惯例过来给你送解药的,正好还有一事,见过画上的女子吗?”
上等丝绸制成的画轴徐徐展开,一张艳绝于世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薇诺娜的眼眸睁大,画上的女子虽然已是绝色,但是比起方才见到的真人,那样貌、那气度却还逊色不少。
形意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沉声道:“你只需如实告知,具体如何做我们自有分寸,不会让你惹火上身,但是,若是日后让世子知晓你在此事上撒谎了,后果比你想象的严重百倍。”
薇诺娜抬眸看着他锐利的眼神,往日他便是从袖袋中掏出一粒解药给她,曾经有一次她寻医问诊得知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毒性,抱着侥幸的态度敷衍了一次,形意没有给她解药,那种蚀骨灼心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纠结片刻,她望了望房间外,有形意带来的侍卫驻守,没人偷听,房间内被偷听的铜管全都被塞上了棉花,便嫣然一笑,凑近形意附耳低语道:“这女子我没见过,不过,听说今日楼里新来了一名女子,林爷若是有意可以竞标开脸。”
形意惊得将脸一扭,对上她依然笑意盈盈的面颊,大声道:“此话当真?”
薇诺娜颔首,形意从怀中掏出解药扔给她,道:“你来安排。”
“是。”
天香楼的顶楼,一览千里,风光一绝。
邵世藩望着金发蓝眸的黛瑞丝,眼中流露出邪恶的光,嘴里却酸酸地道:“还以为你愿意跟我是真心的,没想到这么久了,那位都不知所踪,还在为他做事。”
黛瑞丝淡淡地道:“做咱们这一行的,哪有那么多束缚,无非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邵老板在我这儿快活这么久,难道还不够?”
邵世藩嘿嘿笑着,伸手在她身上抓了一把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我对别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才是真心的。”
黛瑞丝拍掉他的手,正色道:“那个女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邵世藩道:“我听说你打算让她开脸,啧啧啧,真是胆大,不怕濮阳琙找上门来吗?“
黛瑞丝丰厚的红唇轻启,肆意笑道:“等他找上来,黄花菜都凉了,见到心爱的女子沦落风尘,那种痛苦,应该比死难受。”
”不如让我来,我最有经验了,保证不疼,而且很舒爽,回头她还会感谢我。”
黛瑞丝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表情,一脸玩味:“刚刚还说对我真心,转头就想给别人开脸,哎哟,邵老板的真心真是廉价。”
邵世藩被她语带讥讽,也不以为意,只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帮你排忧解难吗?这么一块烫手山芋,你说都不说一声就绑来了,现在问我要如何处置,被你拉下水我认了,但你得让我得点好处,回头那位尊贵的世子爷怪罪下来,我好歹还可以硬气一回。”
黛瑞丝道:“我也是偶然得知那位不近女色的世子爷,原来有这么一位心尖尖,这种好事,不想着你,你还会跟我闹,若是要你开脸也行,把开脸的银子给我。”
邵世藩道:“这么点小事还要银子?行行行,回头让薇诺娜来我这儿取,好久没看到那妞了,不会是被你藏起来了吧?”
黛瑞丝道:“哪能呢?正常接客。”
邵世藩道:“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我那个房间收拾收拾,我今儿就帮你把事办了。”
黛瑞丝啐他一口道:“邵老板还真是性急,一刻都等不及了。”
邵世藩笑道:“世子爷的女人,我还真没尝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