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的人果真各不相同,她费劲心思想要避子汤药,有人却在喝求子汤药。
德妃拉着虞江寻在树下的石凳前坐下,解释道:“我服侍陛下多年,腹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总觉得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所以越发希望能有个孩子能在我身边闹腾着。”
说罢,她含笑看着树上惬意的猫儿,道:“这也是为何,本宫养了这些猫猫狗狗的原因,有这些小家伙陪着,也不算枯燥了。”
怪不得德妃能够很坦然地说出来。
她说话时温声细语,听起来让人格外舒心,虞江寻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德妃当真是没什么架子。
“你该不会以为,本宫是那种,会为了争宠做梦都想怀龙嗣的人吧?”
虞江寻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
德妃悠然一笑,说:“这宫里的确不少人是这么想的,毕竟若是诞下一位皇子,入了陛下的眼,日后的地位只会高不会低,说不定甚至能摸到储君的位置。”
虞江寻一惊,迟疑地问:“可是如今储君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啊。”
德妃又笑了。
“自古都是这样的,陛下和太子之间永远都有着权力上的冲突,放眼过去,真正能够从立为太子的那一刻起,到最后安稳登上皇位之人,又有几个?”
虞江寻内心咯噔一跳,面上仍然维持着冷静。
“这么说来,哪怕是现在的太子之位,也不一定会是谁能够稳坐其中”
德妃深深看了她一眼,“咱们两人素日不常聊天,今日你来做客,我反倒拉着你说起这些了。”
“不过,这句话你还真说对了,说白了,太子之位也是陛下立起来的,他想让谁做太子,谁就是太子,可是圣心易变,难道现在的太子当的就安稳吗?”
德妃摇摇头,“本宫倒是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