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霄兴味盎然地望着奚筠，摩挲着下颌道：“我只是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奚筠冷冰冰道：“我母亲并不是一定要在现在做手术，林博士的方案已经留下来了，大不了再拖延一两个月，再请另一人做手术。”
“哦？”莫凌霄玩味地挑挑眉，“这么说，你打算放弃林纾了？”
奚筠：“……”
莫凌霄唇角扯出愉悦的笑容，话语却带着几分嘲讽：“看看，好人多么难当，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不忍心放弃任何一个人。你们真当自己是救世主吗？”
奚筠冷冰冰道：“相比起你，我们只是对生命多了一丝敬畏之心，不会去剥夺他人生命而已。”
“哦，那这几条命里，你如果只能保一个，你保谁？”
“为什么不能是全部？”
奚筠忽然踏进一步，眼眸里闪过冷泠泠的锐光：“只要你没了，其他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莫凌霄，你想不想也体会一下坠楼的感觉？”
莫凌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奚筠猛然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他下意识伸出手要抓住奚筠，却被她敏锐地后退两步。
身
体失重向后跌落，最后的视野里，是奚筠冷漠到极点的神情。
“扑通！”
冰凉的水瞬间将他给包裹，让他无限陷入失控中，什么都抓不住。
巨大的响动引起不少人注意，一二楼的客人纷纷到窗边，还有人赶到阳台，四处询问：
“发生了什么？”
“有人掉下去了吗，我好像听见水声了。”
“这么高掉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奚筠冷脸站在人群里，缓慢转身走入大厅。
她看见岑小夏向下奔去的身影，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一起下去。
“咳咳！”
莫凌霄狼狈地从水池里爬出，浑身上下都因受冻在发抖，刚刚一瞬间袭来的疼痛和冷意，让他此刻完全没有回复过来。
只瘫坐在池水边大口喘息，难以平复。
岑小夏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想上前去，但最后脚步还是停住了。
莫凌霄的助理将毛巾给取过来，披在他身上后，就愤怒地瞪向奚筠，道：“刚才莫总是在和你说话，我看见你接近他了，是不是你推的！你想要他死吗！”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奚筠身上，包括岑小夏。
奚筠垂眸看着莫凌霄，冰冷目光和他阴暗视线相撞
。
她微微翘起唇角，像是挑衅一样道：“莫总，你的助理在指控我，你觉得是怎样的呢？”
莫凌霄“呵”一声，收回目光。
他淡淡道：“和奚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站稳。”
“可我刚才看见她靠近你了！”
“她是想拉住我，但没有来得及。”
莫凌霄用力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冻得唇齿发颤：“奚小姐可是好人，不会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哪怕是我这种恶人。”
他仰起眸，看着奚筠恶劣一笑：“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我真的站在顶楼边缘，她也不会推我的。”
就像今天，她只敢小打小闹。
如果没有池水，就绝对不敢来真的。
奚筠唇角浮动着凉意，嘲弄道：“你说的对，不过莫总，以后还是要小心点，既然感受到了坠楼的不好受，还请你以后远离。”
莫凌霄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撑住助理的手臂，打着哆嗦站起身，又是猛然咳出几口水。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需要尽快去医院检查。
岑小夏唇瓣动了动，看着他缓慢向外挪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目送着莫凌霄离开后，她才走到奚筠身边，轻声问：“他真的
是自己摔下去的吗？”
“当然不是。”奚筠淡淡道，“是我推的。”
岑小夏：“啊……”
她已经感觉到了，但不明白莫凌霄为什么要否认。
奚筠也像是笃定他不会这样做一样。
沉默片刻后，她还是把所有话都咽回去了。
莫凌霄和奚筠之间有所恩怨，这她是知道的，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莫凌霄打着摆子走出来时，正碰见纪岱屿来接人。
看见他这模样，不禁挑挑眉道：“莫总还有冬泳的爱好？”
莫凌霄阴沉目光盯着他，冷笑道：“拜纪总夫人所赐，我如果检查出来有什么伤处，还请纪总帮忙承担医疗费。”
“哦？”纪岱屿神情愉悦，打量着他啧声道，“奚筠挺能忍、挺温和的一个人，你是怎么惹到她了？”
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