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这一路走来,倒是处处避开着丛林中的每一处垂柳而下的柳树。
看着前路茫茫,心中倒是亦为困惑了些。
究竟是何地?
若此处是地狱,想必亦不为过。
而那锁链之音,却是一直久久的萦绕在耳畔之中,从未散去。
不知为何,会对这音极为的熟悉,却不知从何听过。
那人说话的言语如此的温柔,这份熟悉一时却想不起。
可她丢失的那一部分记忆,究竟是什么?
知晓真相的人,却从未告知过真相。
这丢失的记忆,她定然会亲自的解开。
“那一日,我不知为何脱口而出所问得此事,可偏偏,里面不仅仅关着一人,而且是两人。一柔一刚的性子,倒是足以分辨。若是从她们二人的口中得知,又怎会知晓。毕竟,我们不得逼迫她们才是。”
这一刻,她还是第一次听得小姐说得如此愁苦之言。
“小姐今日怎么如此愁苦?”
愁苦?
她,愁苦?
至始至终,她还未曾因任何一事变得愁苦?
可是,为何会是如此?
这一切的原由,是从何而来?
看来,那里终究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苦言一涩地轻扬一笑之:“兴许,为她们感到可悲吧。”
“第一次见得小姐是如此刚烈的性子,自然不会对任何事有所动容。如今,却不知为何,小姐却是为了她人一事扰得心神不安的模样。”这等心性,阁主曾告诫过,不得对任何一人心存善意,到最后,伤害之人并非是他人,而是自己罢了。
“倘若被阁主所见……”
“那他,会说些什么?”
听之,一手掀开垂柳,紧蹙着眉宇却是凝思一道之:“依照阁主相待小姐的性子,定然会说得‘此事与你无关,何必有人自扰。’”
“倘若真是他,定然不会如此言道。”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自然是知晓他是何等言词相言道。又怎会是如絮儿所言,自然是冷漠之意,又怎会如同絮儿说得如此轻巧。
对于他,倘若真有几分温情……
可偏偏,这些分明便是他佯装着罢了。从他带亦女子会墨芸阁时,那迷离的眼神早已是出卖了他自己。
而每一次一同榻时,每一次见得他的眸,总是一时温情、一时冷意。
却是不知,哪一处才是真正他罢了。
若是如此说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
自己都不知,又何来强求他人。
可她不愿强求,偏偏心中却是难以平复罢了。这等心思,足以让她更为混乱了自己的心。
从丛林之中走出的二人,却是见一人依靠于墙。
念奴则是下意识地后退着,可一见他回眸所看向此处
前来时,借着月色倒是足以看清了些他的模样。
“赵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见他步步上前走来,眸宇之中那一抹疑惑地所看何处她又怎会不知。
不慌不乱地则是道之:“她是我最信任的人,并不碍事。”
听之,则是浅然地一笑之:“头一次见你不遮遮掩掩,原来是你最信任的人。”
“听公子的语气,像似在怀疑我。”
她知晓赵宇哲此番话是何意,只因,在他面前时曾将陆梦娴亲自打晕,而如今却不曾让絮儿回避,对于任何人而言又怎不会是怀疑。
“你自己有着打算,我又何必对一人有着怀疑之心。与自己所做之事毫无相冲之下,又何必在意他人的举止。”方才,他根本便没有任何可怀疑之处。却不知,就因此番话,让她误解罢了。亦是娓娓道之前来。“何况,陆姑娘所做之事若是在下根本无需过问。”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就算此人不过问,若是知晓我们做所之事,岂不是……”
絮儿话到一半之时,稍许地眸光则是看向那人后,便不再多言几句。
对于念奴而言,絮儿在此处根本便是无需回避。而对于赵宇哲,向来都是谎言,而她们二人如今沦落为送饭之人,他又怎会怀疑一二。
“我还要事,不能耽搁了时辰。”
“我送你前去。”
见她正要离去,赵宇哲下意识地阻拦她的身前。却见得她这双眸充满着疑虑之意,不禁不知所措地一笑之:“怎么,这一刻陆姑娘倒是遮遮掩掩,可是不信于我?”
不信?
这条路,可是与他一同前来,昨晚他们二人又何曾不是一同前去那儿。
如今遮掩,无非是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异样的举止罢了。
生怕,一时说得何话,令其怀疑。那么,之前做所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