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人手持木板,手弩则在后面射击,而钟奎也是行伍出身,拿着一柄木枪就捅了过来,村民虽说章法还略显杂乱,但在钟奎的训练下,纪律性上却远胜这些山贼,又有手弩压制,一时间竟占据了上风。
“该死!这群贱民怎么如此难缠!?”独眼怒喝道,他的队伍一时间竟然连对方的毛都摸不到。
独眼见势不妙,猛然一刀劈退纪玄,厉声喝道:“刀疤王,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近三十人的队伍只剩不足一半,若是人全折在这里,那他就成光杆司令了。
刀疤王显然不甘,一击震退纪玄,怒吼道:“杀了他们——”
“撤!”独眼才懒得管,冷喝一声,震开纪玄带头撤退,剩余的山贼仓皇逃散,留下一片狼藉。
“c你的!”刀疤王想不到独眼竟然说走就走,毫不管他,无奈也只得跟上。
纪玄捂着腰间一道深深的刀伤,满脸冷汗,喘着气勉强站定。他看向冷飞,对方同样满身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钟奎迅速上前扶住纪玄,急声问道:“庄主,您怎么样?”
纪玄摆摆手:“我没事,看看其他人伤亡如何。”他目光扫过庄民,所幸大多数人只是轻伤。
“庄主,这还有个活的。”一旁,一个庄人大声叫道。
“带回庄去,给他疗伤,看好他,我有大用。”纪玄看着此人,还有口气在,正是他和涂飞之前逼问之人,此人或许知道些内幕,他留着或有大用。
“我要去趟县令府,你们加强戒备。”招呼完庄人,纪玄捂着老腰骑着驴就朝县城赶去,真他娘疼啊。
如今太阳刚落山不久,尽快前往可赶在宵禁前出城。
纪玄骑着驴,披着夜色赶到县衙门口,守门差役认出是刘县令的熟人,也不敢怠慢,连忙通报。刘县令刚用过晚饭,听闻纪玄来访,赶紧迎了出来。
“贤弟,怎么这时候来了?瞧你这样,莫非出了什么事?”刘县令看着纪玄身上的血迹,眉头紧蹙。
纪玄勉强一笑:“出了点事,但不敢耽搁,得赶紧和兄长您说明白。”说着,他将山贼夜袭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最后沉声说道:“今日那些贼匪撤退时,有一人提及是受人指使,许诺了千石粮食。我怀疑,这背后与陈家脱不了干系!”
刘县令闻言,眼中冷光一闪:“陈家!老弟明日且来县衙,若陈家真的勾结贼寇,那我定要让陈家付出代价!”
纪玄拱手道:“多谢兄长!如此便不耽误了,改日再来叨扰。”说罢,他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陈府内灯火通明,陈阳正将桌上一杯茶猛地掀翻,怒吼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个庄子都攻不下来,还被反杀,简直笑话!”
陈府管家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不敢多言。这时,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阴沉的老者从后院缓缓走出,正是陈家家主——陈魁。
“啪!”陈魁一巴掌狠狠扇在陈阳脸上,冷声道:“废物!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整日只知道惹事,半点能耐没有,给陈家丢尽了脸!”
陈阳捂着脸,不甘心地辩解道:“爹!我……我……”
陈魁冷哼一声:“闭嘴!什么纪玄,不过是个乡间小民罢了,若你有半分能耐,早就解决了他。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还敢推卸责任?”
陈阳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陈魁眯了眯眼,沉声道:“明日若有人上县衙闹事,听清楚了,不管什么说辞,绝不能承认。纪玄若没证据,他能奈我何?哼,待郡城的事一了,我自会让他知道得罪陈家的下场!”
陈阳唯唯诺诺地点头,心中却仍满是怨恨。
……
翌日,县衙内,气氛紧张。
刘县令端坐堂上,目光冷冽地盯着陈阳,怒声喝道:“陈阳,你陈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山贼,荼害百姓!此事关乎民生,今日若不说个清楚,休想离开!”
陈阳站在堂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大人慎言,此事分明是纪玄与他人勾结,诬陷我陈家!陈某虽身为青阳县一介商贾,但绝不敢触犯律法。况且,庄民与纪玄关系亲密,他们的证词未免太过偏颇了吧?”
县丞闻言,立即附和:“大人,陈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庄民乃纪玄手下,若以此为证,难服众人。还请大人明察,不要偏信片面之词。”
刘县令听得怒火中烧,猛拍惊堂木:“放肆!山贼夜袭,庄民之言乃亲历,岂是片面之词?”
陈阳却丝毫不惧,昂首道:“大人若真有证据,陈某自然无话可说。但若仅凭庄民一面之词,就妄图定我陈家罪名,恐怕不妥。”
刘县令愤然起身,指着陈阳怒斥:“大胆,你若如此冥顽不灵,休怪本官用刑!”
纪玄见状,淡淡一笑:“大人稍等,在下这有一人,想必诸位应该颇有兴趣。”
“冷飞,将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