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左青面沉似水,双唇紧抿一言不发,但那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住了英国公,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其眼神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质疑之色,冷冷问道:“是谁告诉你这关键证人竟不在监牢里的?”
英国公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突,暗叫不好,自己方才一时嘴快,竟然说出如此重要之事。此刻他深知已经说错话了,当下赶紧紧紧闭上嘴巴,生怕再吐出半个字来。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会儿向左瞅瞅,一会儿向右瞄瞄,就是不敢与左青对视一眼。心里更是暗自思忖着,多说多错,此时还是装聋作哑为妙,毕竟这件事情本就不该由他们国公府插手掺和。
然而,左青又岂能轻易放过他这位心虚的老友?见英国公这般模样,左青不由得冷哼数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恼怒:“哼!怎么,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要抵赖不成?刚刚可明明是你亲口所说啊!”
阳光洒落在宁静的庭院里,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大理寺卿左青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只见那英国公悠然自得地放下手中的鱼竿,然后若无其事地躺在舒适的椅子上,不一会儿竟然响起了阵阵鼾声。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左青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刻,恐怕真会被气出个好歹来。愤怒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猛地一甩衣袖,转身朝着院门快步走去。由于心情过于激动,他的脚步甚至有些错乱,仿佛失去了平日的沉稳和从容。
而此时的英国公却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目光快速扫过整个院子,发现左青早已离去,不见其踪影后,忍不住轻声偷笑起来。接着,他满意地拍了拍身下的躺椅,喃喃自语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不错,勇毅侯徐九安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挂念我这个老兄弟。”
就在这时,英国公的嫡子张玉轩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父亲所在的内院。离得老远,他便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心中不禁感到好奇。等走近一看,却发现除了父亲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张玉轩满脸疑惑地盯着父亲,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英国公看到儿子那副迷茫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你呀你呀,想当年上阵杀敌的时候,你可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沓。怎的如今回到朝堂之上,反倒变得如此迟钝了?”说完,他又是一阵大笑。
张玉轩并未多言去解释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认真地聆听着父亲将话讲完。待父亲话音落下之后,他才开口问道:“父亲,那么接下来咱们还要继续插手此事么?”
只见父亲摆了摆手,语气平缓地回答道:“不必了,你只需照看好府内的一切事宜便好,以防有些人趁机浑水摸鱼、图谋不轨。那魏家家主可是个头脑精明之人,应当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来。不过嘛,你切记一点,该有的防备之心不可少,若是察觉到有人行为举止异常,无需迟疑,直接将其拿下便是,万不可心慈手软啊!”说罢,英国公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然后悠然自得地躺下身去,似乎想要小憩一会儿。
张玉轩恭恭敬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后,又转身叮嘱了一番父亲身旁的仆人们,这才带着些许怒气匆匆忙忙地朝着内院走去。他心里很清楚,按照父亲的推测,今日恐怕会有人按捺不住而动起手来,所以必须提前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毕竟国公府的名誉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哪怕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受到损害,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与勇毅侯府以及英国公府这边还算能够保持相对镇定不同的是,忠勤伯爵府袁家以及南阳魏家的当家人们此刻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乱转。
“到底情况如何了?可有新的消息传来?”作为继任皇后兄长的南阳魏家当家人满脸焦虑之色,紧紧盯着面前的管家,不停地追问着。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伴随着这声高呼,只见府内的一名下人如疾风般抱着一只白鸽就往内院直冲而去。他满脸兴奋,仿佛怀中揣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站在门口的管家见状,急忙迎上前去,伸手从下人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张绑在白鸽腿上的纸条。然后,他快步走到家主跟前,恭恭敬敬地将纸条递了上去。
魏氏家主稳稳地接过纸条,目光迅速落在了上面所书写的信息之上。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便变得凝重起来,内心也开始不停地挣扎。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主犯转移,大理寺卿监牢内部设有圈套。”
此时此刻,魏氏家主深知自己正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要知道,那勇毅侯徐九安向来以行事果断著称,如果此刻贸然出手,恐怕对方早已将所有的证词都统计完成。如此一来,自己不仅会无功而返,甚至还有可能落入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到那时可真是自投罗网啊!而且,一旦与勇毅侯府彻底撕破脸皮,双方必将不死不休。
再想想当今的皇后虽然已有身孕,但是腹中胎儿尚未出生,其未来究竟如何实在难以预料。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