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动。”
芙蓉以食指按在赫连禹的唇上，随即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赫连禹被她咬伤的嘴唇，动作轻柔。
“妾身换身衣裳，我们快些赶回去。袁氏这些时日害我损失惨重，我要她加倍奉还。”
赫连禹愁眉不展，“我信你，可靖安侯和长公主不会信你。通奸罪名太重，你要我如何保你？你连命都保不住，还何谈袁氏加倍奉还？”
“世子放心，侯爷和长公主也会信妾身，因为——铁证如山。”
“铁证？”
“铁证即是人证，也就是世子口中的白面公子。”芙蓉不再多言，转身去换衣衫。
二人乘马车回到侯府。
荣华殿内，鄢辰阳和长公主端坐，阴沉着脸怒视芙蓉。
“芙蓉，你可认罪？”长公主仍抱有一丝希望，这一切是误会一场。
身为人母，她看得出，赫连禹怕是动了几分真情，也因芙蓉走上了正途。
若是此时遭遇背叛，只怕他倍受打击后又会变回从前的暴戾赌徒，频频造杀孽，甚至是对所有女子都失了兴趣。
“长公主殿下，通奸罪名太重，芙蓉不敢认，也认不了。芙蓉愿与首告之人对峙，敢问是谁往芙蓉头上泼这等要命的污水。”
袁绛紫大步向前，一脸得意张狂，“季芙蓉，你死到临头，自然要狡辩，但也是白费口舌，你们的好事，是鞠娘子亲眼所见。”
鞠娘子听从袁绛紫的吩咐，又上前说了一遍所谓证词。
“鞠娘子？”芙蓉假装惊异，“长公主，这位鞠娘子是芙蓉轩的客人。这些时日，芙蓉轩来了数十名盛京各处的妇人，不花钱购置货品，只每日排队免费上妆。这鞠娘子似是众妇人的头目，每日散去之时，都会给大家派发银钱。”
鄢辰阳和长公主对视，话已至此，他们已然明了又是袁绛紫在与芙蓉作对。
“少夫人，这鞠娘子可是你花钱雇来，给芙蓉轩找麻烦的？”芙蓉不要心照不宣，她要明明白白定袁绛紫的罪，才能让她把这些时日她的损失加倍奉还。
“季小娘何必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说的是你通奸的罪行！”
“是啊，现在说到了人证鞠娘子。芙蓉只是好奇，鞠娘子不过是个经营烧饼铺的妇人，即便目睹了奸情，又是如何能够进入侯府，向少夫人通报此事的？除非她本就是少夫人雇来的。”
袁绛紫只顾着以通奸罪名坐实芙蓉的死罪，索性便认了。
“没错，是我看不惯你免费给所有人上芙蓉妆的行径，花钱雇了些妇人去给你捧场，又如何？当初我的及笄礼便是化的芙蓉妆，夫君对我一见倾心也是源于这芙蓉妆，这是我的专属妆容，凭什么盛京女子皆可免费化芙蓉妆？”
“笑话，少夫人当年的芙蓉妆也是芙蓉亲手所化，妆容是芙蓉的母亲最先化在芙蓉脸上的，芙蓉加以改进，这妆容怎么说都是芙蓉所有，怎么就成了少夫人专有的？”
“废话，你当时是我的丫鬟，你的就是我的！”
“可如今我已不是你的丫鬟，我的就是我的，你凭什么来抢？凭什么心有不甘？”
袁绛紫张口，却无言以对，只好再把话题引到奸情上，“季芙蓉，你又何必垂死挣扎，你一个将死之人，还讨论这妆容归谁所有何用？你死了，这妆容就是我独有的！”
“让少夫人失望了，芙蓉死不了。鞠娘子所看到的奸情是芙蓉与朋友演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雇佣妇人们的幕后主使自己现身。芙蓉的计策成功，少夫人这不是自己站出来了？”
“哼，什么朋友？明明就是奸夫！你现在如此解释，分明就是奸情败露后的强词夺理！”
“侯爷，长公主，那位朋友绝不是奸夫，只要二位亲眼一见便可明了。”
在场之人除了芙蓉，都是满面疑惑。
“萧笛，把人带上来。”鄢辰阳命令道。
很快，萧笛一只手抓着凌南霜的手臂，把人带上了荣华殿。
芙蓉关切上下打量凌南霜，忍不住小声询问：“你还好吧？”
众人脸色难看。
袁绛紫尖酸道：“呦，季小娘这会儿居然还担忧奸夫的伤势，真是情不自禁啊。”
凌南霜瞥了一眼袁绛紫，对芙蓉苦笑道：“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这位就是幕后主使。”
“多亏有你帮忙。”芙蓉说话间，余光瞥到赫连禹阴沉的脸色。
都说女大十八变，赫连禹同凌南霜不过几年没见，凌南霜的变化真的有如此之大？
芙蓉的这个疑惑刚生出，便被鄢辰阳打破。
“你是——霜儿？”鄢辰阳认出了同袍的爱女。
凌南霜无奈点头，她也没想到，最先认出她的不是幼年一起拜师学武的竹马赫连禹，而是靖安侯。
芙蓉心想：凌南霜的变化也没那么大嘛。赫连禹认不出，怕是真的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