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宗政君千才想起该干的事,轻蔑的道:“庶子,是吗?”
洛祁渊听得出他口中的轻蔑,也不在乎,反正有生以来,他听惯了各式个样的轻蔑,答道!“是的,皇上!”
宗政君千冷哼一声:“你堂堂云西,打的是哪门子算盘?”
宗政君千承认台下确是一美人胚子,但不战而降,竟想以脔肉只事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他又怎会不做他想!他也知道他在外的名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竟然说他不好女色,而偏喜男色这口!现在好了,果真有人中招了。
不过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庶子勇气,仅仅是道听途说就敢来送死!
洛祁渊坦然:“在您楚遥大国眼下,鄙国怎敢打什么算盘!皇上怕是多虑了。”
宗政君千不敢想象,他云西仅仅一个庶子就有如此胆量,这期间一定有诈:“宣战的话,不是已经宣过了?”若要投降的话,他一个庶子又能代表什么!
洛祁渊直切正题:“这场战我们不打了!”
宗政君千不觉好笑:“不打?那可不是你说了算!”
洛祁渊也不急:“我会让这场战争停止!”
宗政君千哈哈大笑,这简直是有生以来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也是有生以来见过最可笑的人,没有之一,越笑越夸张,肆无忌惮,少许,嘎然而止:“你区区一个庶子,你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朕十分好奇!”
你越是笑得开心,我就会让你输得越惨,你就笑吧:“回皇上,我并没有什么信心,我只是善于尝试!”
宗政君千没做多想,敢在他宗政君千眼皮底下耍花招,他倒是要看看能耍出个什么名堂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怎么个尝试法?”
洛祁渊却是答非所问:“即便是投降之国,你堂堂楚遥国也不该用如此方法待客吧,何况我云西还没投降呢!鄙人跪在这也怪脚酸的,敢请殿下您赐个坐!”
果真是好胆识,没有第二个人敢在他宗政君千面前如此肆意妄为,在旁的将士直接为他倒捏一把汗,生怕宗政君千这只猛虎一发威,下面这美人胚子就瞬间挥发。
可没想到的是,宗政君千竟然像中邪了似的,根本控制不住情势,道:“给他赐坐!”
一将士将椅子搬到他面前:“谢陛下!”毫无顾忌的坐了下去,动作潇洒自如,坐姿慵懒,就像坐在自己家中一样,完全无视周围的存在,道:“时间是有些紧迫,那就烦请殿下听我慢慢道来!”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众将士明天还要作战,若要保证作战水平,殿下大可让他们回去休息,陛下您不会害怕了一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吧?”
似嘲似讽,宗政君千冷笑,朕为什么要听你的,瞧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还没待宗政君千回话,洛祁渊继续道:“陛下大可放心,我是君子!”嘴角上扬,笑得风轻云淡。
刚见他时那受伤了一般的眼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没猜错了话,此人不但善于扰乱人的心神,更善于攻于心计,是君子是一说,乘人之危也是不一定的。
想去想来,宗政君千终是不能成功说服自己,对众将士道:“众人听令,回去休息!”
众将士依令一一离去,只有苏离墨留了下来,宗政君千道:“你也下去吧!”“遵旨!”堂堂战神还真怕了他不成。
小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落,落到洛祁渊的身上,头上,洛祁渊起身拍掉了身上雪花,抬眸,正对上宗政君千那双深似海的眸子,宗政君千凝视着他,没有疑惑,似是在看多年不见的老友。
宗政君千打破了沉默:“洛祁渊,就剩朕一人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洛祁渊挑眉,邪魅一笑,坐了下来,依旧是不慌不忙,哪有他这么耗时间的,宗政君千用最后的耐心强熬着。
恨不得瓣开他的嘴把他要说的都说出来,他可不是个耐心的人,实在无法理解,竟然还有这种谈判的方法。
抬头,道:“不知皇上可否敢和我打一个赌?”若是平日里,他才不愿意和别人浪费时间,只要是他宗政君千想要的,强取豪夺也好,巧取豪夺也罢,分分钟就会弄到手,更别说什么打赌了,而此刻,这人大费周章让他屏退了所有人,竟是为了打一个赌,用的还是一个“敢”字,他战神之名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就真没见过他这种胆大包天的人,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他?简直是笑话。
宗政君千冷笑:“什么样的赌,非要这么大费周折,洗耳恭听!”
洛祁渊仍旧慢条斯理:“当然,我希望陛下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侍奉于陛下左右!”
宗政君千道:“若我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洛祁渊自信道:“那么陛下您即使明日就灭了云西,但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宗政君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为什么后悔,一统海内,是他一生的志向,他区区一个边界之国,有什么能耐让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