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洲依然不动,反倒是挪了一下椅子,与她坐的更近了一点。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侧低声说:“这一次,我不会在放手的。你不可能再有机会,从我手中逃走。”
宋艺笑了笑,捶了他一下,说:“你那么湿,还抱着我,你要死啊!快点松开。”
随后,他便去房间换了一副,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
这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晚上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顾锐宁没有回来,嫌弃雨大,不想跑来跑去,就留在医院里了。
再过一天,囡囡就可以出院了,整个客栈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活泼起来。
夜里,宋艺原本一个人睡觉。
在她将要睡去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叩叩叩三下。宋艺本来不想理会,可门口的人坚持不懈,她没有办法,只好起床起开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每次顾锐宁不回来,到了晚上顾行洲必然是要上来的。
门一开,不等宋艺说一句话,他就扑了过来。
热情似火,很快把她吞灭。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这样的白噪音,能够让人更快入眠。
宋艺躺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累到了极致,身体疲惫,可脑袋也异
常的兴奋。
她微微喘着气,背对着他躺着,眼睛微微睁着,电视还放着呢。
她的思绪散开来,身后的呼吸时缓时促,不知过了多久,宋艺才开口,说:“周泽成的毒,真的不能解么?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就没有一点可能性?就算解不了,就不能延长寿命?能延长一点是一点。如果真的就这样,也太惨了。”
“你以为我不想?”
宋艺抿了唇。
“你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周泽成的生死,在我眼里无足轻重?”
宋艺没有说话,说他冷血无情,并没有错啊。他本来就冷血无情,以前是,现在应该也是。
说到底,周泽成也只是他众多手下中的一个,为他卖命,帮他做事儿。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若是出任务死了,在他眼里,是这个人办事不利。这才是真的顾行洲,真的朱玄铭。
而他现在这种状似愧疚的样子,才不像是他自己。
也许人真的会变,但起码宋艺只相信一句老话,那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要改变,是在太难了。
顾行洲说:“我也不希望他死,无论任何一个角度,我都不希望他死。情感上,他跟了我那么多年,并且忠心耿耿,他
死了,我当然要伤心,我失去了一只手,我能不痛么?理性上,这样好的一个助手,能让我百分之百信任的帮手,就这样离开了,对我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
“每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手下,我都会爱护。周泽成就是完全忠心我的那一个,我可能以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忠心,完全相信我任何一个决定的手下。你想想,他的死,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宋艺笑了笑,“所以,其实还是从利益上来算的。你遗憾的是,你以后都可能找不到这样忠心的一个人,而不是因为他跟了你这么多年,因为有了深厚的情感。当然,像你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要讲起感情来,也太为难你了。”
“其实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他们两个,心里有点不舒服。看到赵漂亮一直笑着,心里很难过。她被岑冬伤害过一次,总算能够重拾信心,又来一次。老天爷总是爱耍人,总不肯让好人有好报。”她吐了口气,不愿再多说,闭上眼睛,便准备睡觉。
这是,顾行洲的手机在夜色中震动起来,发出一道刺目的光。
宋艺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反应。
顾行洲起身,将手机拿过来,是苏婉纯来的电话。
他低头在宋艺耳边说了一句,便起身出去接电话。
宋艺嘴角扬了下,她还以为苏婉纯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到今天为止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看来是顾行洲隐藏的比较好。
可人家,并不想被这么藏着的。
她翻了个身,身体有些酸软。
顾行洲穿好衣服,走到门外,才把电话接起来。
她很少这样晚打电话过来,电话接起,那头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怎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但苏婉纯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止不住的啜泣着,像是碰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行洲倒也耐心十足,宽慰道:“你先自己冷静一下,等稳定情绪再说,不用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苏婉纯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顾行洲,你可以回来么?”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