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天气愈发爽朗起来。
饭桌上的人,吃着可口的菜品,心情好似也很不错。
“醨儿,你如今都二十一了吧?是时候考虑成家了。”
南宫阔率先开了口。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关心,南宫醨反倒有些不适应。
他先是顿了顿,又看了看妹妹才淡淡道:“常言都说修身齐家,孩儿自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所以还不着急成家。”
“你这样不着急,可是要将你的妹妹拖累成大姑娘了。”
南宫阔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宫醨看着妧媃,道:“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尽。如若真有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我倒觉得即便是妹妹先出嫁也并无不妥。”
妧媃明白哥哥的良人所指是谁,当即恼羞着说:“哥哥这话说的,我倒要成了个恨嫁娘了。”
“哈哈哈…”
那父子二人皆被妧媃的话逗的笑了起来,妧媃也一同轻声笑着。
难得,他们竟还有这般其乐融融的时候。
“不过媃儿啊。这秋高气爽的,你该出去走走才是,怎的反倒天天闷在屋里?”
南宫阔,静静地注视着她。
“哦也没什么。我就瞧着秋风渐起,怕要不了多久天就要冷了,所以想趁现在赶紧给哥哥做几身衣裳。”妧媃擦擦嘴角,乖巧的答着。
“哦。”
南宫阔若有所思。
“那醨儿呢?近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呢?”
“我也没做什么要紧的事。前些日子结交了些新朋友,这些日子都在与他一起在崇文阁读书习字。”
南宫醨答着,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哦?是哪家的公子?”
南宫醨夹着菜,好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是易万山的公子,名叫易灵儿。”
想起那个人,南宫醨又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易万山…那个豪商?”
南宫阔放下了筷子。
“嗯。”
注意到父亲的动作,南宫醨点了点头。
“醨儿啊,你广结善缘本是好事。可自古常言官商勾结。你若与那易家的公子走的太近,怕于自己的清誉不大好。”
南宫醨没有料想到父亲居然没有动怒,他也耐心的解释起来:“那易家人与我结识前,早已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商铺遍地。况且我也只是与那易小公子读诗论画,一起做些个附庸风雅的事罢了。再者我也并无一官半职在身,何来官商勾结之说呢?”
南宫阔听他说的好似有些道理,便微微的点了点头:“即便如此,也难免人言可畏。你若真与那易家公子交好,也无不妥。只是行事低调些,也就是了。”
“是,孩儿明白。”
“听闻赫连将军要回来了?”
妧媃若无其事的插了一句。
“嗯?你何时对将军府的事也感兴趣了?”
南宫阔将目光转向女儿。
“我…”
妧媃总是不敢直视父亲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
“噢,是昨日我同妹妹闲聊时提起的。”南宫醨为她解了围。
“毕竟,孩儿现在与赫连公子亦是好友。”
他觉得今日的父亲通达的太过异常,所以他想试探出父亲的真实意图。
“赫连翧?”
南宫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但又很快的消退了下去。
“醨儿,那易家虽是商人,可好歹家世清白。可那赫连翧的身份,你我不是不知。如今你与他称兄道弟,岂非是要引火烧身?”
南宫醨注视着父亲,冷静分析着:“父亲,赫连将军回城定是得了王上的旨意。当初他戍守七叶城的原由人尽皆知,如今王上肯开口放他回城,难道不恰恰证明了是王上已经接纳了那个人么?既如此,孩儿以为,赫连翧未尝不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南宫阔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曾经他如何的劝说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可如今他自己却愿意揣度人心,步步为营了?
南宫妧媃却惊讶的望着哥哥,难不成他与阿翧结交当真是别有居心的?
“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你定要把握好分寸。”南宫阔目光锐利的说着。
“是。”
南宫醨气定神闲的应到。
用完晚膳,三人各怀心事的回屋去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南宫醨意料之中的敲门声。
“妹妹。”
南宫醨开门,将人让了进来。
“哥哥,你晚膳时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的?”
在哥哥面前,妧媃从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
“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