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将眉头皱的这么紧,可是爹爹那里出了什么事?”
赫连钰莹一听说七叶城来了信,她就忙赶着到了母亲这里。可一进门,她便看见母亲眉头紧锁的坐在那里。
“哦,没事。”
看见女儿来了,秦姵敷衍了一句。
当初夫君奉旨戍守七叶城的时候,她才二十四岁。那一年她的面容还是那般的明艳动人,她的腹中还怀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一晃,十年过去了。
可她怎么也忘不掉那个清晨,她夫君那决绝的背影。
而她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年近四十的她,身上再也瞧不出半分少女时的天真。身为将军夫人的她高贵而从容,只是那散布着细碎皱纹的脸庞上,还藏着一丝细微的冷漠与狠辣。
这十年间她曾日日夜夜的期盼着夫君早日归来,如今梦已成真了,可她竟没了那份得偿所愿的喜悦。
毕竟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当初是怎样嫁入将军府的。
或许盼着盼着,时光不再,人和心也就都跟着变了。
“娘!可是爹要回来了?”
赫连钰成还未跨进门,就急切的追问着。
“是爹要回来?”赫连钰莹不可置信的瞧着母亲。
“嗯。”
秦姵温和的点点头,将信递给了她。
这封信是父亲出发前写的,距今已有四日了。算算路程,要不了几日爹爹就要到了。
赫连钰莹欣喜的将信叠好,朝母亲娇嗔道:“娘,您也真是的。既是爹爹要回来了,您怎的也不告诉我们。方才瞧着您的神色,我还以为是爹爹遇上了什么事呢。”
“我这不是在为你弟弟犯愁呢嘛,你瞧瞧他。”
秦姵旁若无事的挖了钰成一眼。
赫连钰莹回头,看见钰成确实正哭丧着脸呢。
“钰成,你这个模样是做什么。爹爹回来难道你不高兴么?”
“哎呀!我高兴什么啊!”
赫连钰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躺着。
父亲走时他虽不过五岁,但懵懵懂懂的他可记的清楚,父亲是个极其古板严苛的人。如今他要回来了,自己以后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你呀,就是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如今爹爹回来,正好可以治一治你的毛病。”瞧着弟弟垂头丧气的模样,钰莹笑着打趣起来。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再笑话我了!”
赫连钰成往姐姐的位置靠了靠,赖在了她的肩上。
“你呀,都多大了,还这么没规矩。”秦姵宠溺的责备到。
赫连钰成撇撇嘴,这才将身子坐直了些。
一侧头,他瞧见了正要进门的赫连翧。
“你这丧气鬼又来干什么?”赫连钰成极其厌恶的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来给夫人请安的。这不是将军夫人定下的规矩么?”赫连翧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
“既然是来请安的,你就不能穿的喜庆点?天天穿着身丧服,你是在给谁找不痛快?”
“钰成!”秦姵叫住了他。
“为了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秦姵耷拉着眼皮瞧了赫连翧一眼,又端起手旁的茶漫不经心的喝了起来。
跟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一个模样,一样的自恃清高,一样的叫人厌烦!
“夫人既没什么事,那我就先退下了,也免得在这碍眼。”
赫连翧淡淡的撂下一句话就要走。
“站住。”
秦姵放下手里的茶,瞧也不瞧他一眼。
“这几日王管家怕是偷懒了,没有好好教你规矩。”
秦姵终于抬起眼皮,阴冷的望着赫连翧。
“方才你也听见了,不日将军就要回府。若是叫他瞧见了这府里还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人在,怕是谁得日子都不好过。”
那个人要回来了…
可他回不回来于自己而言又有何分别?
他一走这么多年,虽与府里也有书信往来,可那上面何曾有过关于自己的只字片语?
即便是回来了,也只会与当初一样,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罢了。
“夫人多虑了,我哪有机会碍大将军的眼。”
“哦?你当真不想见他一面?”
秦姵继续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
而赫连翧却笑了起来:“夫人怕是年岁渐长,人也变得爱操心起来。只是听闻,这人若太爱操心…老的快。”
说完,他若无其事的拱了拱手,便要出去。
“别忘了,先到王管家那领套家法。人见不见的都不打紧,规矩别乱了。”身后传来了秦姵强压着怒火的声音。
“瞧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赫连钰成又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