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之地。”
她已经不是那个,有家人可以依靠的小女娘了。
秦铄不会知道压在她身上那些沉重的猜疑和仇恨。
“我也可以给你立身之地。”秦铄道,“不日吏部铨选,我就有官身了。我知你不肯牵连麻烦别人,可昀儿,我不是‘别人’。”
他还想说什么,原本走在前面的章拓却咳嗽了两声。
“下官告辞。”昀笙匆匆告别。
虽然当时秦铄说的小声,但她不觉得以章拓的耳力会听不到。
如今温礼晏知晓,也在她的预料之内,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朕以前没有问过你,现在想想,也是朕太过自负。”温礼晏的眼睛掠过她的手腕子,“你和秦铄……定亲多年,感情甚笃。若是你心里还是对他……”
“陛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把下官推给别人吗?”昀笙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
“不是,只是——”温礼晏皱着英挺的眉,眼中带了一丝迷惘。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昀笙的心里,住着那么辽阔的愿景。她本可以像一只鸟儿,想飞到哪里,就往哪里飞的。
如果嫁给了秦铄,她就不必像如今这样,殚精竭虑,围困在方寸之地了吧。秦铄可以带她去看四方四季不同的景色。
“朕不想你委曲求全。”他的眸子黯然,“即便你真得想选择了他,朕之前答应你的那些事情,也都不会食言的。”
秦铄不像谢砚之,温礼晏看得出来,他对昀笙的真心和体贴。
昀笙心下叹息。
她知道,她的陛下虽然贵为天子,可反而比一般人更不自信,已经习惯成为那个被舍弃的选择,还总是把事情不好的结果,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
他们这么久以来经历的这么多,他们互相倾诉的心事,又算什么呢?
在温礼晏的眼中,还不如秦铄的一个镯子吗?
“陛下,是真得愿意吗?愿意我和别人走?”
昀笙冷了情意,只觉得心中疲惫,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今日的药敷做完了,陛下该休息了,下官告退。”
说完话,她便回身离开,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