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巴子是个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力气比我大,但因为是被偷袭的,一上来就被我打中了脑袋,根本反抗不了。
我不停地踹他,直到这孙子已经软软地趴在了地上,只剩喘气的力气,这才停了手,啐了一滩口水在他脸上,“你这个畜生,老子真想活剐了你!”
陈二巴子用手护着脑袋,缩在地上,把身体弓成一团,没有还嘴。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占优势,再还嘴,那就是讨打。
徐莹冲进屋里,看到我正狠揍着陈二巴子,赶紧对我说,“你别打了,那个人很快就能识破我的把戏,再不走,等会就没机会了。”
徐莹心里很着急,拉着我就往屋外跑。
我俩跑动得太急,走的时候撞在桌角上,把陈二巴子他爹妈也给惊醒了,然后我就听到一声咳嗽,楼梯里响起了人的脚步声。
“快走!”
徐莹头也不回地抓着我跑,害怕动静闹大,会把整个村的人都吸引过来。
我跟在徐莹身后,跑出了陈二巴子家,望着夜色笼罩下的村子,却不知道究竟该去哪儿。
家里破得不像样子,全村人又恨不得把我打死,我现在走投无路,有家也难回。
徐莹替我拿了个主意,“别怕,王叔不是讲过,他去黄花村的大水库了吗,咱们也跟过去,只要能跟他汇合,说不定就能找到出村的办法!”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前往黄花村的路上,我将心里的疑惑对徐莹讲了出来,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却一直在瞒我。
我在胡同村住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这里,可自从闹出了女鬼的事情后,却发现越来越捉摸不透周围的人了,好像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不是不肯告诉你,我了解到的情况也不多,”
徐莹又叹了一口气,小脸上挂满了无奈,低声说,“总之请你相信我,我们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
“嗯,”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自从相处以来,她和王长顺一直都在帮我,说到信任,我有自己的一杆秤。
我俩闷着脑袋只顾赶路,行了没多久,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狂地滋生了起来,我告诉徐莹,如果自己能够把这事挺过去,希望她能够教我道术。
我很认真,徐莹却噗嗤一声笑开了,瞪着我说,“你以为学这个很容易啊,只要入了我们这行,处处都充满危险,除了跟鬼魂打交道外,还得时刻防备仇人,你生活得好好,干嘛没事想往这条道上走?”
我这叫活得好好的?
我苦笑,没有跟她争辩下去,其实还有一句憋在心里的话没被我说出来,不入这行,我以后怎么保护你?
两人走着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黄花村的大水库,我带着徐莹爬上了堤坝。
夜幕之下,整个水库都雾蒙蒙的,飘起来一层很稀薄的烟气,不断有寒风顺着我的脖子钻进来,冷得钻心。
“陈凡,你快看!”
徐莹眼尖,匆忙把胳膊伸出来,指向了湖面的一个角落。
我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团鹅黄色的火光,在凌冽的寒风吹卷下一晃一晃的,将水库的角落照亮。
隐隐的,我看到了两道人影,正猫着腰,在准备着什么。
“是王叔!”
徐莹兴奋地喊叫起来,拉着我快步朝那里赶去,一边跑,还很激动地挥着手臂,可是因为站在逆风的方向,所以那两道人影根本就没发现我们。
我跟在徐莹身后,眼睛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如果其中一个人是
王长顺的话,那另外一道身影,又是谁呢?
是王瞎子吗?
发现王瞎子还活着,本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可我却越来越懵了,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合起伙来骗我。
一切的谜团,只要等到我跟他们会面之后才能有机会了解清楚,不过我总感觉王瞎子像是故意在躲着我一样,他会愿意跟我见面吗?
我俩加快了脚步,沿着水库边缘的小路跑过去,隔着老远,我看到王瞎子叔侄俩居然待在一条小船上,那些鹅黄色的光线,就是从船头上的大灯笼里发出来的。
像这样的灯笼,船上还挂着好长一串,全都是用白纸糊的,配上蜡烛里的火光,好像根本没什么温度一样,特别诡异。
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不回家,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加紧了脚步,想冲上去,可是王瞎子已经用船桨划动起了小船,开始往水库中间飘去。
我们离得太远,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岸边的时候,他俩已经划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了。
黄花村水库全长有十几公里,蜿蜒九转,就像一条河流,而且周围生长着很茂密的林子,不下水,我根本追不上他们。
“王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