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赶紧将脑袋护住,说你要打就打其他地方,打脑袋越打越笨!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白我一眼,说你还知道自己蠢啊?
说了几句玩笑话,我把她带到了黄寡妇家,黄寡妇一死,家里就成了孤宅,大门紧锁,贴着几对白色的丧联,家里阴渗渗的,光看到这幅凄惨相,我就没胆子进去。
“快,翻墙进去找找!”
瞧我这幅窝囊样,徐莹拍拍我的背,很娇蛮地呵斥了一声,“你想救村长,就得按照我的吩咐办。”
我怕极了刚死过人的屋子,但徐莹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
从比较低矮的院墙外翻进去。
落地的时候,我把脚步压得很低,生怕惊扰到黄寡妇的鬼魂,心中一遍遍叫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黄寡妇的鬼魂早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是我亲眼所见,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里就是害怕,总觉得她家里阴渗渗的,好像住了个鬼。
“吱呀……”
当我战战兢兢地靠近窗台,想爬进厨房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推门响,吓得我几乎快尿裤子了。
会是谁在里面?
黄寡妇无儿无女,家里也没个长辈,老公早在一年前就让炸石头的雷管崩死了,按理说家中绝不可能有人才对!
难道……
我弓低了身子,趴在窗台外面,偷偷朝着屋子里望过去,由于角度的关系,我只能看到厨房里的菜板,上面还沾着很新鲜的水渍,像是刚有人清洗过一样。
内心的好奇被勾起来,我反倒没那么怕了,躲在窗台外,想弄清楚屋里的人到底是谁,刚有个念头冒起来,就看到一块白肉被狠狠摔在了案板上,然后屋子里就响起了磨刀声。
有人在切肉?
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怪,黄寡妇刚死不久,家里居然就来了人,而且这大雾封山,村里人买肉都在镇上,出不了村,那这新鲜肉是怎么来的?
我刚觉得诧异,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剁肉声,凭声音判断,那个人的刀工肯定很纯熟,每一刀下的声音都是一致的,而且动作特别快。
我奇了怪了,确信里面的人,胆子放大了不少,干脆站了起来,想看看到底谁在里面。
就是这一眼,差点把我望吐了。
视线中,一个男人拿侧脸对着我,聚精会神地剁着白肉,砧板上到处都是血。
而在他的刀下,那块肉正很有规律地
颤动着,隐约露出了一块印记,是个梅花的形状。
我记得前两前,黄寡妇曾到镇上去纹过一次身,为这事还跟自家爷们闹了起来,被她老爷们扯着头发一通胖揍,衣服都给撕碎了好几处,全村人都跑去劝架了。
我当时也在场,就从她被扯碎的衣服里,看到了一朵小梅花,和这块白肉上的印记,简直一模一样。
这肉难道是……
我没控制好情绪,“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听到屋子外的动静,那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脑袋十分僵硬地转向我。
我与他四目相对,脚下忍不住打了个咧咧。
是他!
之前那个把脸贴在我家厨房外面的男人,他这幅不阴不阳的样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住!
看见是我,那人苍白的脸皮上突然展露出了很冷的微笑,嘴唇微微往上翘起,将菜刀横在身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浑身一激灵,口中发出怪叫的同时,慌不择路地转身,鼻梁立马就撞上了墙角。
一抹咸腥味上涌,我连鼻血都顾不上擦,因为余光瞥见那人已经从厨房里奔跑出来,手里抓着那把明晃晃的菜刀,朝我这边追来。
巨大的恐惧感占据了我的内心,让我一下子变得十分敏捷,脚踩着墙壁上,“蹭蹭”往上爬,两米高的院墙,让我一下子就翻越了过去。
砰!
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双脚胡乱地瞪着地,爬起来又摔倒,嘴里“哇呀”叫唤着,没跑出几步远,就感觉肩膀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搭上了,浑身触电般抖起来。
“大傻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那只手突然变得很用力,一下就将我的身子掰扯过去,然后我看见徐莹两手叉腰,鼓着腮帮子问道,“叫你找糯米,糯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