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于城,我和张茴复盘了于家的事,整理出一些可能与薛相关的线索,不枉我们白白忙活一场。
薛坤,我们从他的姓氏,和所站的立场,怀疑他是薛的后人。
独眼老六守墓园之前,一直在寻找黄泉白昙花,而黄泉白昙花与阴间密不可分,所以他也被我们怀疑。
但是,在阴间查了两人的出生之后,得知他们已经没有亲人在世,那么是薛的后人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线索到这里几乎断了,不过我找了衡老幺,让他查独眼老六年轻时候的事,以及他的本事跟谁学的,看能不能摸出他找黄泉白昙花的原因。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衡老幺能查的都查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眼看着线索又要断,我想到那个买扳指的人,叫来衡老幺放出卖扳指的消息,把价格上浮了两倍,不为卖扳指,只等鱼儿上钩。
如果这枚扳指非常重要,不管多高的价格,薛的后人一定会找来的。
我和张茴开始长期的等待。
这天,我们出门购物,发现老屋的左邻右舍在门口摆了一碗饭,搁了双筷子。
衡老幺说这是吉喆市的习俗,每年如此,叫迎客饭,明天还有活动。
我来了兴趣,问道:“
什么活动?”
衡老幺说道:“背上行囊,出了城之后徒步回家,大概二十公里左右吧。”
“这是习俗活动未免太奇怪了。”我说道。
衡老幺说道:“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只有老人家还会摆饭,明天的活动也只有摆饭的人家参与。”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习俗都会消失,被新的习俗替代。
果然,出了巷子就看不到摆饭的人家,只有老屋那一片的人还在念旧。
张茴对这个来了兴趣,查了关于这个习俗的来历。
历史记载,吉喆市都是灾民汇聚到此,慢慢发展成城镇,很多人家的祖坟都不在这边,而是远在外省。
人们惦念异乡的故人,就在门口摆了饭,告诉故人,现在生活的富裕,不必担心吃不上饭,故人们也可以上门做客。
所以,这习俗就叫迎客饭。
张茴看完后,说道:“宋享,我们给宋爷爷和宋奶奶摆迎客饭吧。”
原来她打着这个主意。
我说道:“可以啊,但是你我都知道,这类习俗常人摆错可能问题不大,我们就不成了。”
我们是修行之人,很容易就惹上麻烦。
张茴指了指买回来的水果,说道:“这个简单,我们不懂,去请教那些老人家啊
。”礼都备好了。
她敲开邻居的门,老太太见她是个年轻小姑娘,高兴的说,年轻人就应该学一学,不然他们老了,这些就没人会了。
老太太告诉张茴,他们这个习俗主要是惦念异乡的故人,希望他们能来这里看一看,所以摆饭的时候,在碗底写上故人的名字,烧一张黄纸,用碗底压住纸灰。
过程不复杂,一听就会了。张茴又问了问,有没有什么忌讳的,老太太想了想,回里屋拿出一扎黄纸。
把黄纸递给张茴,老太太说道:“你们肯定没准备,这黄纸是请大师画过符的,比街头卖的好。”
我翻来黄纸,上面果真画了符文,观其纹理,画符的人应该有点道行,不算忽悠人。
“小伙子,这个大师很厉害的。”老太太竖起大拇指说道,“每次请他画这个,过后我家门口的饭都被故人吃过。”
这是好事吧,我不确定的想。
如果招来的不是故人呢?
我收起黄纸,和张茴一起谢谢老太太。
虽然这黄纸有些门道,但我们没放在眼里,毕竟道行摆在这里。
张茴回到老屋,兴冲冲蒸发,找出一只大海碗,在碗底写了爷爷和奶奶的名字。
“这碗也太大了。”我说道。
张茴翘起嘴,气鼓鼓的说道:“这不是想宋爷爷和奶奶吃饱嘛,你真不孝顺!”
我噎了下,半响没说话,看着张茴忙前忙后,把饭蒸熟盛碗里,去门外摆上。
张茴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的说道:“走吧,别打扰宋爷爷和奶奶吃饭!”
我说道:“哪有这么快,明天活动之后才晓得招不招的来。”
其实,我没抱太大的希望,有些事心底都有数,做这件事就是图个心里安慰,别出差错就行。
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在门外摆迎客饭的缘故,我整晚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偶尔还会支棱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响。
张茴倒是无碍,一大早就去门外看了看,还是满满的一海碗饭。
“没事,才一天呢。”张茴说道。
刚才了早饭,邻居老太太就上门了,问我怎么还在家,赶紧背上行囊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