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的变化停了下来,她抬头怔怔地看着龚伶,这样的回答是她从未想过的。
扭曲的面目逐渐恢复平静,继而变作了委屈,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嗯!”
随着这声回答,龚伶和东光两人觉得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感消失了,身上轻松了不少。
“这……我们可以离开高府了?”
东光感受到身上的变化,异常惊喜,他终于不用再被强制化妆了。
“嗯?我怎么哭了。”
谷昭抹了把脸上的泪珠,眼神恢复清明,刚刚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
龚伶松了口气,她赌对了。
礼物只是它执念的表象,它真正渴望的是家人的关怀。
早上醒来只能自己和布娃娃玩耍,敲母亲的门得不到回应,饭桌上不敢和父亲说话,连生辰都要通过母亲来传达。也只有在外人面前,她才被允许向父亲撒娇。
这些都表明着它的孤独。
至于在第六层拿到的木盒,那根本不是礼物,而是让它坠入深渊的推手。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她到底是怎么变成鬼王的呢?”
乔宗很疑惑,到目前为止,他们掌握的所有线索里都没有解释这一点。
“她的房间离这里很近,记得吗?”龚伶提醒了一句。
乔宗瞬间就明白了,当年高夫人和她的情人在这里被虐杀时,痛苦的惨叫声吸引她来到这里。
想一想,一个只有十几甚至是几岁的孩子看到这个场景会是多么绝望。
高老板已经癫狂,又怎么会放过她。
“唉,被自己的父亲杀死,真是可怜的孩子。”
“可能不只这样。”龚伶看向乔宗,“你还记得我们在第四层找到的账本吗?那个没有任何信息,却画了圈的叁仟贰佰伍拾壹号。”
乔宗明白龚伶的意思,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他……那个家伙真是个变态。难怪,她会成为鬼王。哪怕她成为鬼王后可能已经杀了那家伙,也没能消解她的怨气。”
“我也不希望这就是真相,可所有的线索都在表面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出去。”
虽然龚伶她们现在已经可以离开高府,但乔宗两人还不行,因为谜底最后是龚伶解开的。
乔宗已经知道了真相,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但不能保证鬼王还会完全按照这个套路来。
“得想办法带他们出去。”
龚伶想了想,开口道:“喂,我知道你还在这,怎么样聊聊呗?”
话音刚落,她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东光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10米外有一道亮光,那里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埋着头坐着。
龚伶走到她旁边,“你好,我是龚伶,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女孩听到声音,缓缓抬起脑袋。
嗯,没有想象中的惊悚,是正常的脸。小姑娘的五官很精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
抛开其他的不谈,她那对不正常的父母至少颜值是非常高的。
“不要,凭什么告诉你。”小姑娘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嗯,这个年纪是到了该叛逆的时候了。
龚伶没有生气,走到她旁边蹲下,笑眯眯地看着她,“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叫你冲天鬏吧。”
小姑娘除了一身红衣,最显眼的就是头上扎的那两个小丸子了。
一听要叫她冲天鬏,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她捏着拳头威胁:“不准叫,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龚伶笑意不减,丝毫不理会她的危险,“我刚从你构建的场景里出来,你觉得自己还能对我造成伤害吗?”
限制类的鬼王有自己的规则,只要别人没有进入它的场景,它就无法影响。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捏紧的小手,“我叫红月。”
“红月?不姓高,你改过名字?”
“嗯,大姐姐帮我改的。”
“大姐姐,那是谁?”
“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就住在隔壁……不对,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说到一半,红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实力强大的鬼王,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别急嘛,随口问问。”龚伶摆摆手,“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了乔宗和郁洮。”
红月立刻警惕起来,这个家伙不仅自己跑了,现在还想把她的玩具带走,真是坏人。
“不行,他们走了就没人陪我了。”
红月的回答在龚伶的意料之内,虽然她表面上看就是一个小姑娘,但别忘了她可是鬼王,不能以常理待之。
“别忙着拒绝嘛,不如先听听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