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辉,给整个京城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江清月身着一袭素色衣裙,身姿婀娜地朝着尚书府走去。她的步伐轻盈却又透着一股决然,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力。
终于,尚书府那巍峨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江清月面前。然而,她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有些激荡的心绪。此刻,她心中的那份坚定与决绝就如同冬日里呼啸而过的寒风一般,凛冽刺骨、清晰无比。因为她深知,今天的这一举动将会彻底改变母亲的命运。
江清月抬起手,轻轻地叩响了那沉重的门环。“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传开,显得格外响亮。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随后逐渐敞开,露出了尚书府内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致——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穿过迂回曲折的回廊,江清月最终来到了二姨娘所居住的院落。还未进屋,便瞧见屋内的二姨娘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握着一件尚未完工的绣品,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
江清月轻缓地迈步入室,柔声唤道:“娘……”听到这声呼唤,二姨娘猛地回过神来,当她看清来人竟是江清月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清月,你怎么回来了?”二姨娘的声音微微发颤,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面对二姨娘的询问,江清月并未立刻作答。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动作优雅而从容。她的眼神异常坚定,直直地注视着二姨娘,用一种平静但却充满力量的口吻说道:“娘,今日女儿前来,便是要助您摆脱这牢笼般的生活,重获自由之身!”
二姨娘那狭长的眼眸中,犹如闪电般地划过一丝深深的不解之色。江清月却面色沉静如水,继续缓缓开口道:“我已然下定决心,要助您书写一封休书,好让您自此摆脱尚书府的重重束缚。”刹那间,屋内原本平和的气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霜所冻结,冰冷得让人窒息。只见二姨娘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庞瞬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随之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音:“休书?清月,你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江清月紧紧握住手中的毛笔,如同握着一把能够斩断一切阻碍的利剑一般坚定有力。她那双美丽而清澈的眼眸之中,没有半分迟疑与动摇,只有一片决然之色:“母亲,这些年来,您在这尚书府中可谓是受尽了各种委屈和不公平的待遇。身为女儿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您再如此痛苦地煎熬下去。您本应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更应有去勇敢追寻幸福的权利!”
听到这番话,二姨娘的眼眶中渐渐泛起晶莹的泪花,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然而,这休书又怎可由我亲自送出去呢?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般先例啊”
江清月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母亲的话语,她那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显得无比坚定且铿锵有力:“不,娘!男女之间本就是平等的存在,又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只要把这封休书交给我的父亲,您从此便能挣脱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无论将来遇到怎样的风风雨雨,孩儿都会一直陪伴在您身旁,与您携手共同去迎接未来的种种挑战。”言罢,江清月再不迟疑半分,只见她迅速提起毛笔,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她运笔如飞,每落下一笔、每一画的勾勒,都仿佛倾注了全身的决心和力量,仿佛要将心中那份对母亲的关爱以及对不公命运的抗争统统宣泄于笔尖之下。
没过多久,一封言辞恳切、字字珠玑的休书便已大功告成。江清月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小心翼翼地将它搁置在一旁,然后双手郑重其事地捧着那封休书,缓缓递到了二姨娘面前。“娘,请收下吧。这不仅代表着您重获自由之身,更是您开启全新生活的一把钥匙。”尽管此时江清月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可那隐藏其中的丝丝情感却难以被人忽视。然而,即便如此,她望向母亲的目光仍旧坚定不移,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明亮耀眼。
二姨娘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从女儿手中接过那封承载着无限希望与可能的休书。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深知,这份休书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文书,更凝聚着女儿深深的爱意以及对自己美好未来的衷心祝福。望着眼前懂事乖巧的女儿,二姨娘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可眼中那簇希望的火苗却越烧越旺,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江清月和二姨娘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穿透云层洒下的光芒,温暖而又明亮。虽然前方的道路依然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充满了无数未知的变数和挑战,但此时此刻,她们的内心深处却充盈着无尽的勇气和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