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生子、找一份一眼看得到头的工作,平庸普通,但亦是生活,未必就比现在要糟糕。
和陈深在一起的时候,邵晴已经感受过跌宕起伏的浪漫了,连岑遇到的陈深已经变得寡言又憔悴,可在过去,他张扬肆意鲜衣怒马,早已带着邵晴领略过无数寻常人看不到的风光。
但那又怎样,她深爱的人,每日送来昂贵的花,每一朵,都不是她想要的。
再鲜艳娇嫩的花朵,都注定要枯萎,而那样粗糙的针织玫瑰,却能在人生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正如邵晴所说的,那不是普通,那是时刻会冒出头的小惊喜,是生活的情趣,是登高望远之后的沉浸。
连岑忽然对她释然,正如当初哭着,始终纠结男友不肯亲吻自己的人早已释然一样,浓烈的情感最终总要趋于平淡。
“邵老师,你和陈深在一起的时候,有考虑过和他的未来吗?”
邵晴想了想,缓缓摇头:“没有。事实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居然能以‘年’来做单位,都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为什么,你明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明知道不会有未来,还是要答应他呢?”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及时行乐?”邵晴也想不起当初自己的心态,但大概还留有那时的感觉:“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愿意把自己的所有权短暂的让渡给你,就算只是曾经拥有,也好过形同陌路。”
连岑低下头,喃喃:“及时行乐么……”
季英哲也会这样想吗?
她倏地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联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人,赶紧甩了甩头,把所有思绪都甩飞。
那天之后,邵晴就彻底离开了a市。据说有些人,不知不觉就已经见过了最后一面,连岑总觉得,大概这就是和邵晴的最后一面吧,她看起来还不错,这就够了。
考试周总算结束,连岑因为装断腿,出勤分数都扣光了,需要靠期末成绩拉分
才能勉强不挂科。
连岑以往一直是诚信考试的,这一次实在没办法,动用了一些灵异手段“借鉴”了白婵的答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考完最后一门就可以直接离校了,白婵家就在a市,当天下午直接坐大巴车离开。贾小晴和尹优优都是外省的,两个人一起约好了去火车站,她们赶时间,和连岑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校,整个寝室只剩下连岑一个人还在收拾东西。
之前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行李箱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连岑不想乱上加乱,这才耽误到现在。
努力合上鼓囊囊的行李箱,连岑刚站起来擦了一把汗,就忽然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阿容,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个独自调查昶阳山的姑娘了。
“喂?”连岑试探着出声。
时隔数月,连岑对对方的声音已经陌生了,但两人之间建立着深厚的金钱交易关系,因此阿容没有多余的客套,上来就说:“五千块,够不够你帮忙,需要到瑞海市。”
即便已经获得了陶青的遗产,连岑依旧喜欢听金钱入账的声音,因此她果断推迟了自己的回老家计划,问道:“什么时候,需要几天?”
“最好现在,需要几天……我也说不准。”阿容面色苍白,十分疲惫:“昶阳门的人和瑞海的鬼修有勾结,但我过来以后发现了别的问题。”
“瑞海有水鬼害人,数量挺多的,我应付不过来。本来应该上报给协会,但我不想让协会的人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所以只能找你了。”
连岑闻言,表情一变。半晌,她咬着牙强迫自己高风亮节:“佣金两百块,我不要那五千,一会儿我把网店链接发给你,你下个单。”
说完连岑怒挂电话,如果这事和昶阳门有关,她就能赚五千块了,偏偏与鬼有关,又变成了职责内的事……好恨!
愤愤归愤愤,连岑还是利索的购买了去瑞海市的火车票,她先把自己沉重但不值一文的行李箱寄存到了学校保安室,放假后寝室是进不去的,不过保安室一直有人值班,忙完以后她还可以回来取行李,比拖着带去瑞海强。
瑞海到a市,坐快车需要两个多小时,差不多晚上的时候,连岑顺利和阿容碰头,阿容在这里短租了一间公寓,公寓的床是上下梯子床,
顺道解决了连岑的住宿问题。
阿容十分负责的到了火车站接人,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阿容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像是没有一天吃饱睡饱一样,憔悴到不成人形。
连岑乍一见到她都不敢相认,只能犹豫着劝了一句:“那个,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阿容嗤笑了一声:“我知道,只是他们太谨慎也太狡猾,我除了没日没夜的盯着,没有别的办法。”
“凤凰庙弟子的事有定论了吗?”连岑顺口一问。
阿容沉默了一瞬,双目黑沉沉的,似乎是咽下一口气才说:“以意外论处,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