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的水位很高，一条宽阔溜平的冰道通向远方，几人将冰车抬到冰面上。
赵小棠在梁凡的冰车前方坐好，随着梁凡手中的冰扎像划桨一样来回滑动，赵小棠感觉自己像是要起飞，冰车的速度很快，岸边两侧的建筑飞速后退。
就是坐在前面，冷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回去一定要爷爷也给自己也做一个，最好能安装一个风挡。
朱军落在最后，他身材有点壮，屁股下的铁架子冰车感觉随时会散架一样。
偶尔有凿冰取水的人停下来，驻足观望，艳羡的看着三人在面前“刷-刷-刷”驶过。
三人沿着府阳河的主干道一路向西，划了2个多小时，才远远看到钢厂高大的烟囱。
不，是倒塌了的曾经高大的烟囱。
这速度，比走路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
钢厂的面积很大，冰面冻在了地上1米左右的位置。
几人滑着冰车跟着朱军往里走。
那些有管道和烟囱的楼房看来应该是生产车间，两排整齐排列的低层楼房应该是生活区。
曾经的泱泱大企，此刻俨然是一堆废墟。
葛林每路过一处建筑就高声喊叫一次“哎——有人吗——”回答他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不知道工人们是因为中秋放假回了老家，还是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当然，所有人都不希望是后者。
朱军轻车熟路的带着几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棚户区”，整个偌大的平地上都是“钢棚”，高大的柱子零星的立在地面上，屋顶早已经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越近越能看见冰面上那一堆黑色的“煤山”。
“哇哈，发财了我们！”葛林兴奋的第一个冲上前去。
虽然这是一个即将停产的钢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堆煤至少有成百上千吨，估计够整个林苑小区的人烧上好几年。
要是都拿去跟业委会兑换，那得换多少张餐券。
梁凡从背包里拿出一捆蛇皮袋子，分给几人。
“梁老师，你家嫂子真会过日子，蛇皮袋子都留着！”葛林把媳妇给自己带的塑料袋默默收回背包。
“这是我妈来华市小住时，在家待不住，出去捡废品用的”梁凡给每人都分了三个。
葛林识相的没再追问，断网断电断联，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否还安好。
仅仅只装了一个边角，四个人十二个袋子就满了。
拍拍手套上的煤灰，几人决定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称手的工具，多运一些煤回去。
虽然整个厂区看起来都没人，也没有生活痕迹，但想到以前吃过的亏，决定两两一组。
朱军和赵小棠一组去生产车间区域，梁凡和葛林一组去生活区域。
有几间倒塌严重的车间，没办法进人，直接放弃。
转悠了好几圈，车间里的大型设备拿不动搬不走，两人只找到一辆手推车还有几片金属护栏。
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单独行动，朱军指向车间远处的一个台面“快看！有辆铲车！”
赵小棠定睛一看，确实有一辆铲车，完好无损的停在一个高出地面两米的台面上。
那又高又大的车轱辘就有一米多高，看样子，极有可能没被水泡过。
朱军从冰面上打着出溜滑几步窜到了铲车面前，灵活的爬进了驾驶室。
赵小棠摇摇头，恐怕朱军白高兴一场，铲车是有，可有钥匙吗？有油吗？会开吗？三者缺一样，这铲车都只是个摆设。
突然，铲车的大灯亮起来，快要闪瞎赵小棠的眼睛，紧接着铲车“嗡嗡嗡嗡”启动，轰隆隆对着赵小棠开过来。
“朱大哥，你不是开汽车的，还会开铲车？”赵小棠惊讶。
“都带个车字，原理都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也买过铲车，跟着搞建筑，可后来喝酒把一个老弟腿打断了，人家讹我，就把铲车赔给他了”朱军朴实的脸上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来，上车，咱们去找梁老师他们”朱军把赵小棠拉进驾驶室。
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看油表，满的！最起码开回林苑小区不成问题。
轰…轰…轰…巨大的铲车行驶在冰面上，虽然速度有些慢，但实在稳得一批。
远远看见朱军开着铲车过来，正在往道边搬物资的梁凡和葛林都迎了上来，尤其是葛林，高兴的手舞足蹈。
他们这边收获也很大，生活区坍塌的很严重，好不容易找到个员工食堂，早就被搬空了，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本来都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顺着路标发现了一个倒塌一半的两层小楼，上面写着职工之家。
在职工之家里面发现了职工福利。
一层是乒乓球馆、羽毛球馆、篮球馆，二层都是办公室，两人在其中一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