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回忆当初,自己被用刑倒是极少,只是不断的询问他九王爷在边境和巡防营的布防,还有他手下之人的下落。
他誓死不吐一个字,本以为免不了一顿重刑,不想那恶人却做出更损的招式,不断的假扮他身边亲信之人,皇上、太后、逐风、冷月以及身边的手下们,连早已在边境牺牲的听暮也曾出现过。
而他因为在被困之前便已经明白王爷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且逐风在进宫之时便已发现中毒还暗中联系冷月,再经过那恶人的问话来分析逐风和冷月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
即使身中魂蛊,追云依旧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和判断力,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王爷他们已经亡故,这些人全都是假的,他就算死也一定不能背叛王爷。
所以在卿梦迟和风卫们去密室救他时,他才会根本不信,更没有跟他们走。
面前的乌太嫔却是一改之前的胆小怯懦,冷哼一声,高傲的看着他们。
“你们要杀便杀,反正我也活够了。我本就是南疆国高贵的嫡公主,你们这些天佑人不过草莽出身,根本不配跟我为伍。”
说着,乌太嫔径直抬起头,丝毫不惧的等着鞭子的降临。
逐风万不会惯着她,重重一鞭子下去,径直将乌太嫔打趴在地,鞭上的倒刺勾起她带血的皮肉,顿时让她痛苦不堪,但她依旧挣扎着抬起头,绝不示弱。
而在卿梦迟的角度,正好看到她耳后的一颗红痣,前世之事再次浮上心头。
宋一城曾经为了排除异己爬上高位,也曾偷偷从西岭皇室那里求取蛊毒之术。
因为害怕被西岭人所骗,宋一城特意带着卿梦迟前去查验。
也正是那日,卿梦迟见到了西岭七皇子身边的侍妾,一身黑衣戴着面纱只露出琥珀色的眼睛,耳后就有一颗红痣。
为了证明蛊毒有效,西岭七皇子还特意将情蛊放在那侍妾的身上,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毒发,不着寸缕的乞求那些侍卫们苟合……
原来,那侍妾竟然就是乌太嫔。
可是,乌太嫔明明是南疆国主之女,怎么会跑到西岭七皇子身边当侍妾?
“既然主子不肯说,便问问旁边的婢女。”
陆今安冷漠的提醒声打断了卿梦迟的思绪,但见逐风手中的虎鞭猛一回旋便抽向一旁未曾吭声的婢女。
说时迟那时快,乌太嫔竟然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猛的弹起挡到旁边婢女的身上,用后背生生的接下这一鞭子。
只听“嘶拉”一声,乌太嫔的后背顿时血流如柱。
巨大的冲击力把乌太嫔主仆二人打倒在地,而那婢女怀中的银牌也由此露出大半。
“我才是她的主子,你们要打便打我好了,这么多大男人,打一个小婢女算什么本事。”
乌太嫔强忍着剧痛所说的话却没有让陆今安等人在意,这婢女从一进来便低着头不发一语,乌太嫔又宁愿自己挨打也要保护她,可见这婢女身份不一般。
卿梦迟盯着婢女怀中的银牌,眸光一凝。
这东西她认得,南疆镇南王世子独有的银牌,前世的时候宋一城为了跟南疆暗中勾结,也曾用此物打通南疆在天佑所布的通行点位。
前不久,南疆国主过世,其表弟南疆镇南王即位,镇南王世子已经立为储君,看来这婢女是镇南王府的人。
乌太嫔的反常之举根本不必陆今安提醒,逐风便知道要先审那个婢女,而乌太嫔也反应过来,更是扑到那婢女身上,拼死也要护着她。
“且慢,”
逐风的虎鞭正欲再次落下,却被卿梦迟制止,看着一心求死的乌太嫔,径直问道。
“乌太嫔如此,可是为了你们南疆的镇南王世子?”
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乌太嫔宣告病逝,不过那是在她的宫里,既然这婢女是镇南王世子的人,应该就是他们暗中操控让乌太嫔假死,又偷偷将人带回南疆。
至于为何又会到西岭七皇子身边为妾,卿梦迟在刚刚乌太嫔冒死保护婢女的时候已经猜测出来。
想来是乌太嫔心悦镇南王世子,对他言听计从,为了他甘愿去西岭七皇子身边为妾维持南疆和西岭的某种合约,却不想落得个任人玩弄的境地。
卿梦迟话音刚落,乌太嫔便脸色突变,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你胡说,我没有。”
见卿梦迟不相信,乌太嫔又连忙拔高了声调,故意说着刺耳的话。
“本公主入宫那年不过十四岁,你们天佑的先帝却已经年过半百,比我祖父的年纪还要大,与我根本不配,就算我脱光了衣服躺在他面前,也无济于事。好在他根本就是个短命的,我在你们天佑宫中待了十年,早就待够了。”
“所以你便一心离开天佑,要去找你的青梅竹马。”
陆今安的冷眸微眯,凉薄的声音一语道破乌太嫔心中所想。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