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小家伙对自己如此亲昵,江颂宜有些意外:“你还记得我呢?”
小马蹭她的手蹭得跟起劲儿了。
江颂宜跟它玩闹了一会儿,拍拍它的脑袋,将它推回马厩里,然后去了后院仓房。
她离开这些日子,仓房已经建好了。
为了避免暴露铜镜的秘密,仓房四周的围墙建得很高。
三亩的空地上分隔成七八个大型仓房,不同仓房储存不同的货物。
想到自己在庆都接的大单子,江颂宜摩拳擦掌。
仓房准备好了,银子也备足了,销路也打开了,接下来她要大干一场。
从仓房回到前院,江颂宜让富贵和阿桂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搬进来,开始给大家分发礼物。
女眷们人手一套化妆品和护肤品,男丁们则一人一双鞋,以及一件质地柔软的打底毛衣。
江颂宜道:“盛公子这几日去了外邦,这些都是他在外邦买来送给咱们的礼物。”
江景臣爱不释手地捧着那双造型炫酷的黑色球鞋,拆开包装后迫不及待地试穿了一下。
“合脚吗?”江颂宜问。
江景臣点头,在屋里跑来跑去:“合脚,还很轻便,跑起来也舒服……娘!娘!”
花想容正满脸新奇地研究拿到手的护肤品,听了江景臣的喊声,头也不回道:“怎么了?”
“你看我蹦得高不高!”
花想容敷衍地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高!”
“那你看我跑得快不快!”
“快快快!找你爹去,别叫我。”
江元盛也在摆弄属于他的那双鞋,闻言对冲到他面前的江景臣摆摆手:“自己玩去。”
江景臣:“……”
许卿如打开一瓶香水,往虚空中喷了一点,闻着甜而不腻的清香,她脸上满是兴奋,对江颂宜道:“颂宜,帮我们跟盛公子说声谢谢。”
江颂宜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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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宁城。
经过二十个小时飞行,飞机落地宁城机场时正是深夜。
盛徐行拖着行李箱,搭乘电梯下到停车场,找到停在机场里的小轿车,上车启动离开。
回到商业街,他没急着回作为住处的博古斋里,而是先去了在同一条街上的仓库。
在国外这些日子,为了不耽误江颂宜的生意,每逢她有需要,盛徐行便在网上下单订货,地址填的是仓库。
到货之后再让锦庐里的工作人员帮忙开仓库门,把货卸在这儿。
此时一千多平的仓库里堆了大半的货,各种速食、化妆品、冻疮膏、供应给江记小吃店的奶茶粉,速食面,卤料,薄脆,酱料等原材料,给书斋补充的书籍,还有整整一卡板的避孕套,一眼看去颇为壮观。
盛徐行看着那些货物,琢磨着要租个更大的仓库,并且专门雇一个仓库管理员来接收货物。
毕竟江颂宜的生意在逐步铺开,以后对货物的需求量会更大。
而自己这些货物在外人看来只进不出,那仓库位置必须要偏僻,不引人瞩目才行。
从仓库出来,盛徐行回了博古斋。
在y国待了这么些天,博古斋里无人打扫,柜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盛徐行拖着行李站在柜台旁,看着空荡荡的“家”,心中一瞬间生出几分惆怅。
是那种忙碌过后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冷锅冷灶,孤身一人的落寞。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拥抱对方的人,所以这种落寞和惆怅可能会跟随他一辈子。
盛徐行摇摇头,压下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放下行李,盛徐行从箱子里拿出铜镜摆在柜台上,往镜面上抹了一下,让铜镜处于打开状态,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盛徐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向柜台,本来是想拿放在柜台上的手机给自己点份外卖,但刚走近,他脚步就顿住了。
摆在柜台上的铜镜中伸出一只女子纤细白皙的手,那只手拿着一块抹布,正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手能够得着的柜面,将上面的灰尘悉数擦去。
擦完力所能及的地方,那只手缩回铜镜,紧接着再次伸过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柜台上。
大半夜看见这一幕,其实有些诡异。
但盛徐行这会儿只觉得心头一暖,先前那些惆怅啊落寞啊的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辈子都不能拥抱对方又如何,他只要知道对方隔着数千年的时光长河在牵挂着他就行。
见江颂宜放下面就缩回手,盛徐行连忙喊道:“颂宜。”
他快步走到铜镜前,江颂宜正坐在铜镜那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眉眼弯弯地笑道:“盛公子。”
“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