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阖眸微哂,“若是你也经受过他所经受的一切,便自会知晓,哪怕锦衣卫拿刀一片一片的割下他的血肉,又用滚水烫他的伤口,他也是不会将我供出,断绝自己大仇得报的希望的。”
“是——”回话的人躬身称是,“属下明白了,绝不会多此一举,打草惊蛇,坏了主子大计。”
他面前端然坐着的人便点头道:“且去办事罢。”
回话的人又行了一礼,便折身退下了。
高阔的书房内便仅余案前坐着的那一人,他身前的书案上展着一幅画卷,那人目光缱绻,极尽温柔的描摹着画中之人的笑颜。
真的太多年了,久到若无这幅画卷摆在眼前,日日缅怀思念,他都要忘却了这画中之人的长相,可那埋藏在心底的思念与后悔,却在这岁岁年年之中,似野草般疯狂的生长。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发过誓言要保护的人,是他不小心,才将那人送入了火坑,又推拒了那人的请求,令那人含恨而死。
等他替那人报了仇,了却此间事,再去向那人道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