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父亲的思念,在心中,在那承袭先父遗志,金戈铁马的沙场,而不在这寻常言谈之间,那触及往日之事的话语。
他只是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那四季常开的海棠,与“孝心可嘉”这四个字,似乎并不怎么相宜。
总不能说,那花是因她而绽的罢。
莫说对面两位崔家兄长那若有似无的眼风,时不时的便像刀子似的往这边飞来,便是崔姑娘本人,也是这世上,他最不愿唐突之人了。
裴昭只好囫囵一句道谢,揭过了这似乎是有些占了他便宜的“孝心可嘉”四字。
虽然第一个字丝毫不沾边,但是后面那三个字,便当作是崔姑娘对他的认可了罢。
“崔姑娘若是喜欢,”裴昭星眸微弯,“也可以移些花苗回府,那花若能得崔姑娘欣赏,我……”
他险些失言,便低头轻咳了一声,又继续道:“我与母亲,也都会替那花欣喜的。”